趙恒被誇得也麵有憂色:“這個我曉得,我隻是有些擔憂在朝元殿上建道場……是否可行?”
但這是天子親口下的諭旨,就算有人感覺不當,但真正敢直言不諱的人到底是少數。
雷允恭趕過來擋在寇準麵前,想把寇準推出去:“寇相公,寇相公,你先消消氣,有話好好說。”
趙恒高坐龍椅,饒有興趣的看著上麵低眉順目標德妙,輕笑道:“哦?神仙托夢於你,究竟說了甚麼?“
雷允恭聽到這話,喜不自勝的走出來施禮謝恩:“老奴服從。”
朝元殿。
丁謂淺笑:“不錯!之前各地屢現吉祥,就是一些聰明人看出了陛下的心機,成心逢迎邀寵。仙師現在要想獨樹一幟,這吉祥,也得有點與眾分歧才行。”
……
此時,德妙帶著一班道人正在大殿長停止法會,宮門緊閉,殿上點滿了蠟燭,在地上擺成了陰陽魚的圖案,氛圍奧秘而詭異,令人不由生起畏敬之心。
正在宮門一邊圍欄邊與幾個小寺人談天的雷允恭見狀,從速上前禁止:“寇相公,寇相公,你如何來了?”
趙恒點點頭,非常等候的問道:“那麼,是要朕沐浴齋戒了?”
德妙躊躇了一下,道:“還需陛下在正殿上建黃籙道場三天,方能降下天書。”
德妙茫然半晌,漸漸覺悟:“吉祥?我該再造吉祥,以逢迎陛下!”
德妙點了點頭:“太宗之子,當今聖上。”
環顧四周滿地狼籍的模樣,他神采丟臉隧道:“好端端的道場,被你搞成這個模樣,萬一觸怒上天如何是好?”
丁謂和趙恒說完話,又退回到了原位。
德妙神采恭敬的回稟道:“想是陛下前次曾想向木魚問及國事,神仙有所感到,以是托夢於德妙,讓德妙轉告陛下,事關國度大事的天諭,是不能等閒降下的,還需陛下虔誠信力中轉上天。“
德妙被寇準的氣勢所攝,等寇準怒斥完以後纔回過神,硬著頭皮辯駁:“我等是奉陛下之命在這裡停止黃籙道場,為大宋國運祈福,你怎敢擅闖法會?如果失利了你承擔得起這個任務嗎?”
德妙聽得直點頭,但緊接著她又皺起眉頭,看著丁謂的眼神中暴露憂愁之色:“但是……陛下會信嗎?”
丁謂曬然一笑:“陛下信若不信,他都會‘信!’首要的是,天下間很多人都會信,信陛下被諸神庇佑,信陛下是天擇之子,這便成了。”
周懷政在中間看著丁謂和趙恒竊保私語,不由得眉頭緊皺。
丁謂笑眯眯的一拜,然後回話道:“陛下,這是功德啊。上天既肯降天書於陛下,這申明陛下是前所未有之明君,天意所屬,民氣所向啊。”
趙恒一臉怒容:“寇相公,你到這裡做甚麼?”
德妙手持拂塵正在場中緩緩走動著唸佛,就在這時,俄然宮門大開,殿內的羽士都嚇了一跳,德妙循名譽去,就見寇準正肝火沖沖的站在門口。
說罷,他擺佈看看,雖四周無人,但另有些不放心,朝德妙招了招手,德妙附耳疇昔,丁謂悄悄低語幾句。
丁謂眯眼點頭:“不錯,如果說金匱之盟是真的,太宗天子得位不正的說法隻是小民的妄議,那麼當明天子擔當大統,倒是實實在在的得位不正了。這……是陛下的一塊芥蒂啊!”
趙恒聽到丁謂這麼一說,深覺得然,當下連連點頭:“這個彆例好,還是丁相公老成謀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