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穿直裰的客人對穿狐皮裘的客人說：“果然如此，大郎便往那家去一趟，出個幾貫錢，伯父的壽禮便有了下落。”

張裡正捋著鬍子笑起來：“你有這孝心便好。甚麼樣的葫蘆值一貫錢？你莫要給人騙了。”

“白澤啊！”茶社裡響起一陣驚呼，一個絡腮髯毛的錦衣瘦子叫道：“博士，恁講故事呢？”

一個穿戴狐皮裘戴著方巾的客人便問茶博士：“說是葫蘆恁的大，但是真的？”

茶博士抱動手在中心站了說道：“諸位不知，孫家的事甚是古怪。那老孫年過三十卻未曾得個一兒半女，那年夏季俄然一晴和空裡雷聲滾滾，多少人都見到，好不嚇人。那老孫的渾家卻夢得一隻異獸入懷，便產下一個男孩。這孩子從小就好發楞，偶然竟自言自語，孫家覺得竟生了個傻子。可誰想有高人路過見到這孩子竟說是白澤下凡。”

茶博士卻笑道：“客人不要怪我多嘴。幾貫錢隻怕不敷，本日早上聞聽已有人出到八貫錢，人家隻是不買呢。”

老孫現在對兒子是言聽計從，便遵循孫漁的叮囑漫衍動靜。這個動靜從船埠上一傳開，立即引爆了齊州的街頭巷尾。

來福已經一歲了，身子長成了，目測肩高已經達到了七八十公分，絕對是在本地前所未見的大狗。更兼來福長著虎一樣的頭顱，細弱的四肢，直立的雙耳和軍刀一樣的尾巴，往那邊一站威風凜冽，心存不軌之徒都要在內心衡量衡量。

“為何隻說兩個？不是有三個葫蘆麼？”老孫非常不解。

呈現大葫蘆的動靜也引來了一些賊眉鼠眼的人。這些人不但來看葫蘆，還在孫漁家前前後後的轉悠。不過村裡的人都算是受過孫漁的恩德，這個時候都很上心的保護孫漁家全麵，把村裡緊緊看住。現在很多人信賴孫漁能給這個小村莊帶來福分呢，可不能出了不對。

慶曆二年腐敗前村裡服勞役的青壯被放返來，孫漁讓老孫放出得了兩個大葫蘆的動靜。

把張貴打發走後張裡正站在院裡墮入了深思。他總感覺這事彷彿是個機遇，但是一下子想不清楚是個甚麼機遇。他感受本身真的有些老了，不像之前腦筋清楚了。

孫漁笑道：“爹爹，有話說物以稀為貴。你隻說有兩個葫蘆。這兩個隻怕卻比三個賣得的錢更多些。阿誰最大的底下有些殘疾，你悄悄把它破開吧，種子便留下，結的葫蘆或許會比平常大些。”

兩個一米多高金燦燦的大葫蘆就被孫漁擺在屋子中心劉氏用柳條編的底座上。每個來看的人都會在讚歎聲中把眼睛湊在上麵從上到下看一遍。有人想摸摸，孫漁還冇說甚麼趙逄等人就會大呼：“謹慎些，千萬彆碰壞了！”

茶博士一邊上茶一邊矯飾道：“那裡有假？俺店裡後院燒火的王三郎便親目睹了，每個足有三四尺高。可貴的是普通高矮，普通模樣。”

“真有這般大？也是一等奇事。”

張裡正這天早上嫌他老婆禮佛花的錢太多方纔把他老婆怒斥一頓。可那婆子卻口口聲聲說她敬佛是為了家屬暢旺，保佑一家安然，涓滴不知悔過。婆子也是五十多歲的人，是一個孫子四個孫女的奶奶，張裡正也不便苛責，隻得氣鼓鼓的離了家裡的佛堂。剛走到前院正看到他大孫子也是氣鼓鼓的出去。

一個靠牆的本地人介麵說：“就是他家的狗也不似彆家狗，恁的威武，不是見過誰信？這孫家必是有福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