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我,現在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輔國在朝。群臣害怕,手眼通天。官家病倒的時節,表裡諸事儘數落在皇後身上,而他則是皇後現下用得最趁手的左膀右臂。公事繁忙,朝局擾神,他連與孩子間伴隨的親子嫡親,都是趁著夜深無人時,偷暇為之。
門房趨步向前,到丁謂身邊低聲附耳道:“他說他有關呼國本的密事相告。”
“老奴無話可說,但求速死。”
丁謂恭聲領旨,起家後,擔憂地看著真宗:“官家,可要宣太醫?”
他能夠不是一介諍臣,卻也絕對不是一個好人。
“好!好!”兩字從牙縫蹦出,真宗以拳抵唇,猛咳不止。待到咳喘停歇,他才手指周懷政,恨聲叮嚀,“想死?好得很!朕成全你!”
“嗯?”丁謂眼睛眯起,盯住楊懷吉眸光幽幽,意有所指,“當真不知?”
“甚麼?”
“將統統涉事者,非論過往功勞,一個不留,全數給朕鎖拿下獄。若因疏漏有逃逸者,朕唯你是問!”
被她問到的人恍若未聞,還是身姿筆挺地站在原地,麵龐暗淡難辨。
丁謂見他走遠,才長呼口氣,拿好名單抬步出門。
宮內承明殿中,卻還是風起雲湧。天子埋頭養病的宮室,這一日湧入諸多文武重臣,擺列兩旁。廳堂正中跪著昔日禦前第一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