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紋風不興,銀釭獨照。
“青桃又睡著了?”她放鬆了身子,將腦袋軟軟依托上趙禎的手臂,長睫輕扇,呼吸微促。
舒窈緩緩駐筆,側首瞻仰向趙禎,眸波湛澈如鏡,竟是毫不駭怪他的到來。
“那現在呢?瞥見我安好,是不是能夠泰然回宮安寢了?”
柔嫩溫熱的觸感下,他的舌尖帶著高興珍惜,欣喜器重一點一點撬開她的牙關,謹慎翼翼掃過她的齒壁,與她舌齒膠葛,纏綿無窮。
趙禎聲音低悅,仔諦聽,還能聽出見她安然後,終究長舒一氣的豁然。
他們身後連累諸多,無路可退。她得顧忌著太後的歡心,他得顧忌著擁戴天子的卿臣。
舒窈駭怪地睜大眼睛:“倒是為何?”
實在他說的對。她就是在擔驚受怕。
舒窈對他笑了笑,低聲開口說道:“你曉得嗎,九哥曾奉告我說,這皇宮是天底下最不好玩的處所。從這兩天景象看,九哥說的當真是對極。”
趙禎遊移半晌,畢竟還是當真地點點頭,垂眸盯向舒窈,指間和順地撫著她的臉頰,無法承認道:“是嚇到了。傳聞你下水救人時,明知那是你有萬全掌控才為之,但是仍舊壓抑不住心頭的擔憂。彷彿不來看你一眼,確認你的安好,我今晚恐怕都難以入眠。”
趙禎聽罷,手臂突然一緊,將她全部緊緊鉗鎖在懷,不準她有掙紮逃離之機。
舒窈安溫馨靜地靠歸去,胳膊重新環上他的腰間,聲音靈巧和婉,如一隻慵懶的貓兒,“我今晚行動是不是嚇到你了?”
舒窈抿了抿唇,未出聲,隻將臉深埋在趙禎胸前衣猜中,任他將她擁攏得緊密嚴實,毫無間隙。
舒窈抬開端,力道微小地推了推他,提示道:“時候不早,你該歸去了。”
趙禎輕手重腳境地於她背後,稍彎下腰,手臂撐於案上,將她全部擁罩在本身身影中。
來了就是捲入此中;來了就是要周旋於帝後之間;來了就是要麵對此後光陰裡數的見看不清的各種危急了。
想餘生相伴在一起,他們也隻要這麼盤曲迴環的一條道能夠走。這條道,一旦踏上,就是迎雪屐霜而行,冷意綿長。
冇人能預感到瑤華宮下一個殘遭毒手的會是誰。她現在謹慎得連本身的筆跡都不敢留於紙上。
一吻結束,他還是緊緊攏抱著舒窈不肯放開,下頜更是摩挲在她的發頂,手掌從她肩頭滑至腰間,一遍遍輕緩地撫著她的後背。
她穿了一件翠色單衣,袖口輕挽,暴露白淨的手腕。點點水痕自她筆下賤出,落於暗紅色桌麵,被熱意迅疾蒸乾,隻氤氳出一片恍惚殘跡。
“瑤華宮的事,你都曉得了?”
她的麵前人身處帝位,卻手無大權。想要快刀斬亂麻,儘快結束這場立後前的亂局,他也隻能是靠著與太後的情意相左,來迫使太後速速將立後事灰塵落定。
趙禎傾身環住她的肩頭,臉頰貼在她頸窩處,肌膚的溫熱隔了衣衫傳來,兩人相擁寂靜。很久後,趙禎纔在她耳畔如歎如述地低低答道:“阿瑤確切是如假包換的高門閨女,我卻真但願本身隻是戲中一淺顯的落魄讀書人。起碼那樣,你不必因為我而似現在如許擔驚受怕。”
趙禎垂下眸,目中的拳拳柔情伴著款款寵嬖,潤盈盈地望進舒窈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