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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音連綴而起。
樂考的考場內,各種樂器一應俱全,琴、瑟、築、箏、琵琶、阮、鼓、鈸、鐘……
“奴婢哪敢消遣蜜斯?是真的,全部園子內的招考者都在瘋傳,不信你問小月她們。”那丫頭急的快哭了。
隻是,恍忽之間,此曲已不知是奏與誰聽……
迷惑也罷,驚奇也罷,上午的數考畢竟已蓋棺論定,吃過午餐小憩一下,便要停止樂考和禦考,世人畢竟不便再過量的膠葛,開端用餐。
跑馬場的邊沿便是秦淮河岸,有水車從河裡打水上來,灌溉著跑馬場上的草地,使得那片草地清脆蔥嫩,即便摔落在地,也不會太疼。
王馨眉頭微蹙,凝神了好久,俄然問道:“莫非試題有泄漏不成?”
古琴,“高山流水”。
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書考第一,數考第一,樂考前三,統統都是那麼詭異。
禦考的端方,便是要縱馬沿著跑馬場的邊沿,連跑五圈,率先完成者為勝。
鄭玉的“陽關三疊”,名列第五,排名還算對勁,但是鄭玉心頭的危急感卻越來越濃烈。
叮~
趙皓愣了愣,望著四週一圈迷惑的目光,淡然笑道:“我發奮圖強,鑿壁借光,聚螢為燈,頭吊頸,錐刺股……”
美人如玉,見之不忘,一日不見,思之如狂,萬千思念和傾慕,儘在琴曲當中。
插手樂考者,不過二十餘人,每人限一曲。
這一次,連王玨都不淡定了:“兩炷香的工夫,十道題全對,你是如何做到的?”
“那趙公子如何說的?”
……
隻是,大部分插手樂考者,還以琴和箏為主。
趙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徐行走到琴案之前。
那曲調度奏時而低緩,時而短促,跌宕起伏,連綴不斷,餘味雋永。
他的手指落在琴絃上,琴絃悄悄顫抖,收回一聲嗡鳴。
“蜜斯,蜜斯,趙公子又得了數考第一名。”
“款款東南望,一曲鳳求凰,趙公子此曲與謝公子的‘陽春白雪’不相高低,隻是謝公子本來乃你兄長,我又曾傳授你琴技,不敢秉公,故隻能居於謝公子之下。”
中餐時分,趙皓被一群人圍住。
不過,或許古蹟真的會呈現……
絲幔如雪,橫亙在世人之前,影影綽綽的坐著一個窈窕的身影,奧秘而溫馨。
真正能沿著跑馬場跑完的少之又少,謝瑜跑了第六名,鄭玉恰好排在尾端,跑了第十,反而是鄭峰,眼看就跑了個第五名,然後便莫名其妙的摔了下去。
又一根琴絃崩斷,不幸的琴絃……
終究,一曲結束,全場一片沉寂,好久,掌聲如浪,鼓盪而起。
在坐的都是頗通樂律者,趙皓這曲“鳳求凰”的確精美,與謝瑜的那曲“陽春白雪”在伯仲之間,並且兩報酬表兄弟,誰第二誰第三並不首要,歸恰是過關。
江寧城中,令媛難求梅林居士一曲,但是趙皓卻得梅林居士傳授琴技,世人除了羨慕,也隻能羨慕,卻帶不得半點迷惑。
梅林居士擔負樂考之主考,天然令人佩服。
沉默了好久,才悠悠的說了一句:“說話冇個正形……”
“……”
正在場內吹奏者,是城東的徐公子。
……
趙皓固然笑得一塌胡塗,卻深深明白鄭峰的哀思――他若不掉下去,鄭玉便進不了前十。固然鄭玉就算禦科測驗未入前十,也完整能過關,但是多一項得分,便多一分但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