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近年來比年天災,各大糧商早已有蓄糧,不該該漲到這麼快,客歲最高也不過漲到兩貫,隨後又下跌到一貫五百,本年就算水患再嚴峻,也應最多漲到三貫。
趙皓細細思考了一陣,眼中的神采越來越亮,當即朝拱手道:“府尊大人乃朝廷四品大員,豈可屈尊求那草澤糧商,鄙人願與兩位兄長,明日出發,奔赴江北,當憑三寸不爛之舌,壓服那黃文虎平價售糧二十萬石,以解江寧燃眉之急。”
不但官府庫存的糧食日趨減少,賑災害覺得繼,就是城內的百姓因為買不到糧,家中的餘糧也未幾了。
“既然如此,我等明日出發,隨賢弟共往江北。”
他的頭髮本來已是灰中帶白,顛末這幾日,斑白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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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寧府衙後堂。
“江北的糧商,以黃文虎馬首是瞻,而鄭安又與黃文虎有過命的友情,恐怕鄭安早已打了號召,想要從黃文虎手中買糧,怕也是難上加難……”
王漢之的語氣中,充滿了濃濃的無法,無法得令人絕望。
王玨聽得暴躁了起來,忿忿然道:“鄭放心胸叵測,故此身懷惡疾,乃是罪有應得;而那黃文虎之子,年近三十而無所出,據聞已成宦官,也算是報應!”
不過,說這些冇用,鄭家一貫就是靠不法運營起家,發國難財這類事情在鄭安手裡又不是第一次乾,不然鄭安何故從一個小地痞步步為營,一舉成為江南赫赫馳名的富商。
一旦城中糧儘,屆時不但是十萬哀鴻缺糧,城內的二十萬土著百姓也將無米下鍋,必將生亂。
而最首要的是,鄭家此次不但號令各大糧商囤積米糧,待價而沽,本身更是傾儘儘力,囤積了三十餘萬石的米糧,再以高達每石四五貫的糧價出售,那將是近百萬貫的利潤。
再者,本來趙、謝一家,現在王、趙又聯婚,鄭家在江南的職位岌岌可危,而王漢之與王家又一貫走得很近,鄭安早就有補綴王漢之之意。
王漢之收斂心神,急聲道:“速速傳見。”
而那謝瑜和王玨,細細想來,這個昔日的紈絝子兄弟,近半年來還真做了很多令人出乎料想的大事,畢竟是挑選了佩服。
“跛虎?”
趙皓望向王玨,淡然道:“賢兄素知愚弟從不說妄言。當日我與鄭峰以和豐樓為注,立下賭約,世人皆道我必敗,成果如何?又上月我與賢兄言,我必過六藝之考,娶令妹而歸,成果又如何?莫非,賢兄現在還不不肯信賴愚弟之能?”
謝瑜和王玨兩人更是滿臉不敢信賴的神采,隻覺趙皓在說夢話。
現在,他終究曉得他的前任張莊,隻擔負了三個月的江寧知府,便敗退了下來,江寧的這趟渾水……實在太深了。
“黃文虎何人?”趙皓皺眉問道。
米糧和私鹽是鄭家的立品之本,鄭家掌控了江南東路大半米糧的買賣,除了鄭家,其彆人也絕無此才氣操控全部江南東路的米糧市場。
隻是他們三家本來的買賣並不在米糧之上,就算是鄭家大賺一筆,也不至於對其傷筋動骨,真正要傷筋動骨的是他王漢之。
趙皓沉聲道:“兩位兄長,可敢與愚弟同往江北?”
對於賑災,王漢之這個老官員經曆極其豐富,但是他卻知江寧城錯綜龐大,不是他這個四品的知府等閒能節製得住的。但是那日募得十二萬餘貫錢後,他的心頭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