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齊氏去刷洗碗筷,順娘逗小侄兒玩,劉氏在一邊抱著慧兒跟她嘮家常,不過乎說些趙家長李家短的話。
齊氏說得最多的就是順娘大哥活著的時候的事情,順娘冷靜地聽著,聽到最後,她摸索著問齊氏:“嫂嫂,你想過再醮嗎?”
院子裡公然比屋子裡風涼很多,夜風送爽,她跟齊氏一邊低聲說話,一邊間或扇一下扇子,趕走身邊的蚊子。
順娘轉頭低聲奉告她本身下晝寢了,睡不著,感覺熱出來喝水乘涼,又說本身吵著了嫂子,讓她不消管本身,歸去睡吧。
因為本日返來得早,她又小睡了一覺,現在倒是睡不著,隻得脫了內裡的衣裳,閉幕了裹胸布,躺在床上,拿把扇子呼啦呼啦扇著,胡思亂想。
比及齊氏洗了碗筷和鍋灶返來,一家人就敞開門,坐在堂屋的桌邊喝些茶水閒談乘涼。
宋玉姐看到她擔著柴提著魚從自家旅店門口過,就點手叫她出來,笑盈盈地跟她說了會兒話以後,便叫前麵的伴計來拿走了她的柴和魚,還風雅地給了她三百文錢。順娘曉得,本身的柴和魚隻值得二百七八十文擺佈,可宋玉姐多給了本身二三十文,以是,當時她就說多給了,不需求那麼多。宋玉姐卻笑著對她說,多出來的錢給她買果子吃,石頭當時就在她身邊,因而她花了十文錢買了三個,一個給宋玉姐,一個給石頭,另一個本身吃。石頭說順娘買本身的果子給本身吃可真新奇,意義說她有點兒犯傻,順娘笑笑,說這都是托了宋玉姐的福,石頭才氣既賣了果子還能吃著本身的果子。石頭聽了,就向宋玉姐躬身伸謝。
她撥出一口氣,俄然聽到東屋裡有響動,有人走了出來,不消轉頭,她也曉得是她嫂子。
順娘自從換了芯子,擔著柴提著魚進城,常去甜水巷那一截街麵飯店子集合的處所兜售她手裡的魚,去的次數多了,就熟諳了賣果子的石頭。石頭向她兜售手中挎著的柳編籃子裡的果子,順娘也買過幾次來吃,一來二去,就跟石頭混熟了。石頭見到她來,就跟著她一起走,順娘賣柴賣魚,他就賣果子,兩小我隨便說些話。順娘就是從他嘴裡曉得的宋玉姐的事情。
從宋家正店出來,石頭擠眉弄眼低聲對順娘說:“宋玉姐看上你了,你曉得不,今後你的柴和魚都不愁賣了,還能賣好代價,說不定不久你也能上宋家正店的樓上去……”
她翻身坐起來,感覺屋裡悶熱難忍,下床,摸到草鞋,趿著,漸漸走到內裡堂屋去,開了堂屋的門,藉著些微月光,走到堂屋的桌邊,倒了好幾碗涼茶猛灌。
齊氏聽了婆婆的話,也感覺有事理,婆媳兩個互看一眼,接著看向順娘,劉氏問:“二郎,你是如何想的啊?”
順娘說:“我不想教他,但又擔憂像娘說的那樣,以是,我想了個彆例,這幾日您就不要去趙家了,比及趙家娘子上門兒來再問起此事,您就說,您想買回喜家莊的地,還差一貫錢,如果她情願把錢與你,我就教給趙家三郎垂釣的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