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山勢一轉,山道俄然變窄,約莫五六匹馬並行。大敵當前,來不得太多計算,世人按兩個十人隊安插了一個二龍出水陣。
斬殺了這幾個親兵以後,楊可闡揚動長槍,世人鼓起,乘勝追擊,一解困在太原城中的怨氣。
呼延庚等人悶聲不響,催促養坐騎,橫起兵刃,朝亂了陣腳的金軍衝鋒,與衝過隘口的金軍劈麵撞上。
逃竄之時,楊可發的話說得不太清楚,但大師都明白,前麵山勢狹小,敵軍百多人不能同時通過,正可在這裡截斷敵軍,迎頭反擊。
他楞了一下,皺了皺眉頭,想說些甚麼,力量像開了閘門的水庫,幾近一刹時消逝個潔淨。長槍掉在了地上,身子一軟,他也摔上馬來,吃了一嘴的泥。
這時,呼延黑騎馬繞到金將的另一側,挺槍便刺。呼延庚左手持槍,夾攻金將,右手從背後抽出銀鐧,當頭砸下。
二十多名衝過隘口的金軍被十餘人圍在這隘口廝殺,前麵的金軍被前隊堵住,過也過不來,礙於山勢,又不便射箭。
金將一聲大呼,左臂立即垂了下來,呼延黑用槍挑開金將的大刀,然後將他刺上馬來。
呼延庚槍鐧並舉,與金軍混戰,丘穆陵仲廉用的三尖兩刃刀,大開大合,正得發揮。
呼延庚朗笑一聲,說道:“來來來,且到營外,戰上三百回合。”
呼延黑喝叫:“三郎!看你的了。”
隻見對方叫道:“我乃大周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大興郡公柱國步鹿孤堅以後,我祖……”話音未落,這謀克隻感覺身邊有風,他側身一讓,一杆方天畫戟從他身側劃過,幾近是同時,劈麵步鹿孤樂平的獨腳銅人當頭砸下。
同一時候,多量的金軍士卒從第二重營內奔出。
重馬隊裡有一金將高叫:“南蠻聽了,可敢與俺廝殺麼?”
金將催馬來追呼延庚。呼延庚連過了兩重營,馬力稍嫌不敷。金將倒是養精蓄銳。轉不幾圈,兩人相距便已不敷一箭之地。呼延庚正走時,猛聽得耳後風聲,急轉頭處,見是金將的親兵中有人放箭,忙不迭來了個大折身、側哈腰,將將躲開。雖是躲開,奔行的速率不由一滯。金將飛騎趕到,暴喝一聲,手舉刀落。
隻要呼延黑叫道:“謹慎回馬槍。”但攔不住世人。
楊可發隻為擾敵。是以,固然衝陣,卻不往裡深切,隻在覈心遊走。金軍本來就在列隊,陣型還冇有布好,倉促不及,垂垂被他及三十騎擾亂。固然有軍官一再彈壓,不準軍卒亂動、鼓譟,但眼看著仇敵俄然呈現麵前,奔突呼喝,能忍住隻當視而不見的真是未幾。本來靜悄悄的陣上,亦漸起吵嚷。
呼延庚早已取了鐵槍在手,用槍架住,金將力量甚大,呼延庚兩臂發麻。
呼延庚催馬逃命,心中卻在想:“這金軍大營防備倒是不嚴,早知如此,就該糾集猛士,真的劫營,說不定就能突破鎖城。”
金將正在對於呼延黑的長槍,躲得不太聰明,銀鐧直接砸在金將的肩膀上,將他的甲葉打散。邊棱直接切到肉上。
呼延庚等人的活動範圍越來越窄。
金軍的將校竄改了戰略,不再用小隊截殺,而是改換重馬行列成隊遲緩推動,與營內奔出的士卒相互共同,一個從東,一個從西,往正中擠壓。
呼延庚連衝兩座大營,眼看馬匹有些乏了。前麵金兵卻緊追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