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著王稟之意,隆德近萬兵卒,城中隻留三千,有六千人上了發鳩山,由呼延庚批示。隆德是河東重鎮,糧草軍器都還充分,但獨一可慮的,就是這六千人成分太雜,並且多是河北禁軍和京都禁軍,西甲士數及少。
林積仁道:“劉統製,張安撫清楚是說各城要相互支撐阿。”
劉銳大喜:“楊製使有勇有謀,這事本當楊製使來做的。”楊可發老是催促他出兵去救太原,貳心中早已不耐。
丘穆陵仲廉帶領兩百馬隊,前去安定軍(安定)刺探動靜。
林積仁堅信將門虎子之說,以劉銳為都統製,劉銳乃是西軍名將劉仲武的第五子,仍舊寵遇留在平陽的義勝軍,讓他們協守平陽府。
“這隆德,隻怕是守不住了,我張家世受國恩,我又身為知府,城破之日,便隻要以死報國。”
張確府中,夫人也在抱怨:“在京師的時候,崇兒的同年上門為弟弟提親,老爺也是冇許,定要人家二郎先考取了貢生再議,如何明天就糊了心眼,這麼焦急把女兒許了出去,還是個武夫,這不生生讓崇兒那幫老友諷刺。”崇兒即張崇,張確的宗子,宣和年間的進士,現在汴梁為官。
“宣讚做得甚麼來?”
呼延庚在窗外瞄了半晌,心中躊躇不決:“她還小,身材尚未長成,14歲,還可漸漸調教。但是萬一她就是這身材,那可就……”再三糾結,終究想到已經承諾了王稟和張確,這時再懺悔,可算太無擔負,心下一橫,張口叫道:“彩!”
楊可發抱拳領命,不再說話。
劉銳嘿嘿一笑:“此計甚好,待吾調派探馬刺探清楚,如果真如楊製使所說,便在那邊設個伏兵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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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喝酒打賭?”
“汾州之南有山嶽叫做回牛嶺,峻峭如壁。隻需幾個批示駐守山上,金賊就到不了平陽府。”
夫人點了點頭:“吾自是跟隨老爺於地下。本來老爺是不忍心二姐兒……,何不讓家人送她出城回汴梁?”
“統統兵卒都要守城,去汾州此人,最多隻能帶兩個伴當。”
“也不知他們聯絡些甚麼。”
“仲廉一貫謹慎,少兄不必擔憂,”普六茹伯盛道,“隻是發鳩山上,有些人不太聽話。”
楊可發又說道:“末將另有一策獻給安撫。”
“大膽,你一個批示使,懂甚麼天時。”劉銳終究不耐煩了。
本來楊可發與呼延庚分離後,向西南去乞援兵,便到了平陽府。劉銳手上固然有四千來人,但卻不肯出兵,楊可發就在平陽府擔擱下來。
呼延庚之前隻是小使臣,而這新上發鳩山的六千人中,小使臣比比皆是,本官最高的一個,竟然是正五品的防備使,之前還做過侍衛親軍馬軍司的軍都虞侯。
“戰局變更,常常隻在一刹時,去的此人,既要刺探動靜,還要與汾州聯絡,如果碰到金兵,更要臨機措置,一個探馬怎的做來。”
“那醜郡馬倒還罷了,隻是石行方一改常態,幾次和京都禁軍的批示使們喝酒打賭。”
張確憋了半晌,辯論道:“呼延家乃國朝勳貴,駙馬郡馬也都做過,天然配得上二姐兒。”
夫人見他神采凝重,便擔憂起來,點了點頭。
三通鼓罷,平陽諸將來到大堂,與知府見過。林積仁端坐堂上,劉銳坐在他的側首。林積仁先讓師爺給諸將讀了信,再請劉銳安插防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