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滅村落,真是死不足辜。”
“是啊,李相公罰他在站籠中三日,再行處斬,以儆效尤。”
五千人馬列著整齊的行列向著揚州城北門直撲而去。在夜色,北門緊密。但是跟著這支軍隊的靠近,高大的城門先是震驚了一下,接著緩緩翻開。等戚方與張俊帶兵到了大門口的時候,城門已經完整向這支軍隊敞開了。
“門生定不辱命。”
“好,那你就清算兵馬跟我走吧,隻帶你最親信的軍士。”
戚方感受這話有點題目,但現在也顧不得了。
現在俄然間太後就有了旨意,還是交給武官張俊的旨意。這不能不讓戚方感到極其不測。貳心生疑,卻也不能直接質疑。想了想,戚方說道:“大哥,這是如何回事,你抱上了宮裡朱紫的粗腿?”
戚方拍著胸口:“隻要有太後的懿旨,末將水裡水裡去,火裡火裡去,斷不皺一下眉頭。”
“這……”戚方被張俊身上的那股氣勢所震懾,沉默了一陣,戚方終究跪下說道:“臣戚方接旨!”
又過了幾天,戚方營中又來了一名客人。戚方一見,大呼:“哥哥,你不是守運河嗎,怎的到此,莫非王殿帥有軍令?”
張浚撫須考慮:“有事理,王庶被送往揚州待罪,也不知成果如何,如許,師爺,勞煩你親身跑一趟,代我送一封奏摺去揚州,併爲我探聽揚州風向。”
“在汴梁監國的那位,對呼延庚極其信重,我上書反對,隻怕難逃嫉賢妒能之譏。”
“韓家乃曆朝股弘之臣,康王早已保舉韓公為宰相,何如陛下不能納諫。”
“甚麼?王殿帥不曉得?”
張浚的師爺悄悄點頭:“這賊將,殺了也就殺了,在站籠中熱誠倒是讓其他軍漢心寒。”
“康王不點頭,畢竟是難辦。”韓肖胄輕聲歎道。
張俊喝道:“燃燒!”
來者乃是張俊,他和戚方在壽州之戰中逃脫,也算磨難之交。張俊又得了揚州城內的表示,得知要帶著戚方一同業動,便來找他。
張俊哈哈大笑:“今後你天然曉得,有一場大繁華送給你。”
來的使者是韓贗胄,他歎了口氣:“王都統製雖有不當之處,但罪當其罰也就是了,豈可關在站籠當中,讓泥腿子熱誠。”
在坐世人麵麵相覷,韓肖胄一拍桌子:“趙鼎,孟浪。”
“戚方,你不信賴這是太後的懿旨麼?”張俊語氣森然的說道,“若不是太後的懿旨,我敢這麼不顧存亡的擅離職守到你軍麼?”
趙鼎做了個鬼臉,不再說話。
孫傅分開公堂,悶悶不樂。他上了肩輿,叮囑轎伕:“去望江樓。”他到了酒樓裡,和小二打了個號召,小二就把他領到一間配房中。汪伯彥、韓肖胄、李回等人早就到了,另有揚州本地的幾個士紳。
“這廝是禁軍的都統製王淵,”一個老百姓見讀書人竟然向他就教,對勁的點頭晃腦解釋起來,“王淵在淮南作戰,誣稱老百姓是叛賊陳通的餘黨,將好幾個村莊屠滅了,搜刮的金銀財寶堆積如山。被屠滅的村莊裡,有個小媳婦兒逃過一劫,在行在前麵滾釘板喊冤,皇上聖明,讓李相公懲辦。”
在如許的情勢下,揚州暗潮湧動。汪伯彥等人,想請康王趙構站出來主持大局,趙構一向未置可否。但宗室官員士紳,已經漸漸勾連起來。
韓肖胄低著頭,漸漸的喝茶,他早有此心,派他的弟弟去宣慰火線諸軍,刺探諸軍的態度。但他現在不表態,要看康王拿出甚麼樣的代價來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