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諶呆坐了一會,歎道:“可惜龍武、龍衛兩軍。當將張、韓、嶽、王等人,分隸龍武軍,殿帥可有甚麼章程?”
杜充跪倒領罪:“臣時運不濟,屢逢大敗。但臣對陛下忠心耿耿……”
李綱咳嗽一聲,許翰會心,不在說話。趙諶年紀幼小,心智未成,身為天子,領兵大敗,眼下真是敏感脆弱的時候。李綱早就與新到的重臣們籌議好,這段時候先忍一忍,不要指責天子的錯處,免得把天子逼急了。
“奪其承宣使,判淮南西路安撫事,為建康流派。”就是把劉光世的人為條上最大的一項給撕了,但晉升了劉光世的權限,讓他守住淮西。
王稟道:“臣覺得,以嶽、王淵、王彥、陳粹所部,編為龍武前後襬布四軍,以張俊、戚方、辛企宗、韓世忠為龍衛四軍,八人各領一個號角,以萬報酬限,在揚州附近招兵。”
王稟進言道:“陛下,張俊、韓世忠、嶽飛等部喪失慘痛,當在揚州、江寧附近整軍。”
“爺爺乃是提轄張用,天子和康王早就走遠了。”
“嶽鵬舉技藝絕倫,忠肝義膽,可惜隻是一個佃農武夫,在本朝難有出息,孤王想替嶽鵬舉延請一名教員,教他儒家經義,司徒有甚麼能夠教孤?”
趙諶又替杜充把任務擔了。並且天子要下罪己詔,大臣們還能爭甚麼呢。中書舍人朱勝非當堂擬好幾份聖旨,交門下省書行。
“不錯,朕要臥薪嚐膽,前幾日汪伯彥要為朕修行宮,朕覺得不當,以江南東道轉運司為行轅就好。”
“此議甚善,黃樞密方纔起複,手頭餘暇,當主理八支軍馬整編。”
李綱見到這封奏摺,讚歎道:“此善政也,國朝用人,首重文進士,這些武臣都是國之棟梁,可否有一個變通,在他們學完儒門典範以後,就能獲得與進士一樣的資格。”
許翰在一旁冷冷的道:“還未擬旨,黃處置也承諾得太心急。”
黃潛善邁上一步:“臣遵旨。”
趙構會心,轉口不談此事,向韓肖胄勸酒。
教書和寫章程都是繁複的事情,各位相公手頭忙得不成開交,因而把這兩件嚕囌事,都交給了目前是閒職的吏部侍郎韓肖胄。
李綱欣喜他道:“陛下沖齡踐祚,就能安然認錯,此大德也,大宋複興有望。”
重臣們固然隻字不提壽州大敗是天子的任務,但剛纔許翰調侃黃潛善,還是震驚了趙諶敏感的神經,他眼含熱淚,哽嚥著說:“黃卿家,朕信你之能,將新建八軍都拜托與你,當好做,勿負朕望。”
眾臣退下來今後,許翰找到李綱,恨恨地說:“真是可愛,杜公美屢誤國事,陛下竟然為他承擔任務。”
“起碼是同進士,國朝正要大用武臣,不要拘泥。”
“教誨武臣?此事當由宰相來做。”韓肖胄把事情推委掉。
事情轉了一圈,又回到了韓肖胄這裡。此次的任務是天子下旨的,以是韓肖胄毫偶然理承擔,開端給武將們講授賢人之學。
“臣參劾劉光世,臨陣脫逃,導致友軍淪陷。”許翰起首站出來,“劉光世驕惰不戰,不成為大將,請罷之。當奪其兵馬、官職、勳位,授吉州團練副使,以儆效尤。”
王稟護送著百官家眷,已經提早幾天到了,江寧做好接駕的籌辦,趙諶達到後就直接入住行轅。
但明天韓肖胄把孟子拿出來講,卻不是因為王學新法,而是康王趙構的囑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