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允之接過,拿杯蓋悄悄蕩著茶沫,心有所感道:“你兄長在外為官,數年可貴一見。幸而,另有你在身邊聊慰老懷……”
“相公莫怪,婢子隻是想著人說易求無價寶,可貴進士郎。李官人若真高中了,到時往揚州一去,萬一家有待嫁的達官朱紫動了心機可如何好?世風日下,民氣不古,落第以後拋妻棄子,改換門庭的人也不是冇有,更何況李官人與二孃的婚事還隻是空口無憑?”
康允之一時不語,好久才道:“那廝能夠真就一舉過省了。”
康惜月內心擔憂不便明說,隻能強笑道:“婚姻大事但憑父母作主,女兒也是目睹父親對他喜愛有加,著力汲引,這才……”
康允之雖吃著飯,但一向留意女兒,見她麵上陰晴不定,心頭暗歎還真是女大不中留。但父母愛後代,必為其計深遠,且不管那親家翁,萬事看在佳婿可貴的份上,再修書一封,覥顏去問就是。
雖有了主張,但嘴上卻道:“你本來也是極有傲氣的,怎現在倒不矜持了?”
這一日,他正坐在僉廳理事,押司送來一件文書放在他的案頭。開初他並冇有重視,直到把手中公文閱畢署上姓名放還以後才發明,那竟是一份“朝報”。
隻是現在冇法確認,想了一陣,徒惹心煩,便將朝報扔到一旁,持續埋首辦公。
本年到任後,他幾近冇有一日安逸,先是共同禦營軍剿除亂軍賊黨,緊接著便動手措置相乾善後事件,一向忙到現在纔算消停下來。
拿起來一看,天子邇來的行動,所公佈的聖旨,以及首要官員任免環境都一目瞭然。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行朝的機構設置和職員調劑都慢慢趨於完美,大宋諸道群龍無首,各自為政的混亂局麵就要結束了。
這一看非同小可,那廝竟中了!這如何能夠?他爹來信不是還說甚麼雖冇放榜,但猜想知名麼?又幾次看了幾次,地區和姓名都冇有錯,便想著會不會是彆州同名同姓的有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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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允之一聽就火了:“他敢!到時我……”說到這裡,俄然嘲笑起來“若果然如此,也由得他去!就憑我兒這般才貌,還怕挑不到進士郎?”
在這神仙樂土普通的處所當一把手,那天然是非常舒暢的。以是,蘇東坡在主政杭州期間纔會收回“時於冰雪中,笑語作春溫”的感慨,又說“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適宜”,實在歸結起來就一個字,爽!
靖康事情以來,朝報已經間斷好久,現在總算是規複了。
作為杭州長官,他早就曉得了兩浙路的登科環境,以是冇再看下去的**。
“爹如何俄然提及這個來?”康惜月不解地問道。
“那,爹修書一封去問不就行了?”
這話聽得康惜月心頭不安,隻因李昂要赴省,以是兩邊長輩當初隻是口頭上定下了這門親,並冇有顛末任何本色上的禮節。現在,他父親不提婚事,我父親又不肯紆尊降貴,莫非就這麼一向拖下去?
話冇說完,聽得外頭腳步聲響,側首一看來的是老管事何三伯。隻見他麵帶憂色,法度輕巧,一出去就喊道:“相公,說出來都叫人不信!”
如果做一其中國汗青上最受推許都會排行榜,此地無疑會名列前茅。隻要到了杭州,你纔會明白甚麼叫“得天獨厚”。又特彆是在宋朝,因位置優勝,資本豐富,經濟發財,人文聚集,更被譽為東南第一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