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以後,那差役竟是理也不睬金富軾兩人,隻是伸腳踢了踢中間的一個攤子,喝罵道:“狗入的劉老六!跟你說過多少回了,這汴都城裡不準隨便擺攤子,從速滾去東市!下次再讓老爺遇見你,便是一頓好打!”
“讓開!”
金富軾越想越氣,的確恨不得現在就直接殺回高麗,奪了王構小兒的王位,以高麗全境向大宋內附之功,本身不管如何也該有個歸德公之位,待到當時,戔戔大理使節又何足道哉!
“欺你?倒也不是欺你。”
“欺人太過!欺人太過!”
金富軾陰沉著臉問道:“如果犯了,會如何?”
賣力行刑的差役瞪了金富軾一眼,喝道:“王子犯法,與百姓同罪!莫說你們隻是高麗的使節,便是爾等高麗國主,明天也逃不開這二十鞭子!”
在堆棧療養了好幾天,直到樸成性後背的傷也冇有甚麼大礙,金富軾也將近完整絕望之時,鴻臚寺的小吏才終究找上了門來。
中間被喚做劉老六的攤主笑著搖了點頭,一邊慢吞吞的清算東西一邊說道:“這汴都城裡,不管是誰被被抓到了,這鞭子和罰金是少不了的,就算是王公貴族也一樣。前些時候,康王殿下還是被當街抽了十鞭子,還是官家親身行的刑。”
金富軾強忍著心中的屈辱,也冇敢再放甚麼狠話,隻是從袖子裡取出一串銅錢,一枚枚的數過以後交給差役,然後才低身扶起了樸成性。
樸成性說的冇錯,不管是從國土麵積還是從綜合國力上來看,大理都不過是戔戔彈丸之地,如何能跟號稱海東小中華的高麗相提並論?恰好大宋待大理如此禮遇,卻又如此視高麗如無物!
聞聽此言,金富軾倒是被氣得渾身顫栗,手腳冰冷,怒道:“的確是禮樂崩壞!豈不聞刑不上大夫!”
金富軾感覺這條端方立得最好!本身遲早會是大宋的歸德侯,那些不是大宋百姓的蠻夷,可不就該給他們立下端方麼!
康王殿下挨鞭子的時候,倒也有人這麼勸過官家,但是官家說,自古來就冇有甚麼刑不上大夫的說法,而是刑不上五常,禮不下黑叔。咱也不曉得甚麼是五常,咱也不敢問。
聽到劉老六這麼一說,金富軾的內心卻好受了很多,謝過了劉老六的指導以後,金富軾才扶著嗟歎不止的樸成性一瘸一拐的找了家醫館治傷。
劉老六卻嗬的笑了一聲,話語中充滿了幸災樂禍的意味:“刑不上大夫?
待到那差役揚長而去以後,金富軾左手扶著勉強站立的樸成性,右手指著那差役的背影叫道:“戔戔一個差役,安敢如此欺我!”
“姐夫救我!”
“我交。”
“二十?”
“會如何?”
金富軾冇有說話,但是也冇有是以而怒斥樸成性。
二十鞭子抽完,樸成性的後背已經完整爛開了一片,那差役卻伸腳踢了踢已經昏疇昔的樸成性,嘲笑道:“鞭刑已畢。這百文罰金是你交,還是讓他本身交?”
還冇等金富軾反應過來,兩個身著皂衣的開封府差役便直接將樸成性放倒在地,另一個手持鞭子的差役抬手打了個響鞭以後便狠狠的抽向了樸成性。
說完以後,金富軾又嘲笑著道:“另有,我等乃是高麗使節,明天你打了他倒是輕易,但是遲誤了我等覲見官家,若出來兩國之間的曲解,你擔得起這個任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