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說來。”
蕭瓛言道:“便是來使,卻令女子烏紗遮麵,究竟是來遊說,還是來和親?”
江總、孔範嚇得趕快跪倒:“恰是下官,晉王饒命,晉王饒命啊。”
“恕臣直言。”張衡:“殿下橫掃江南,光複建康,北國望風歸順,已得半壁江山,功過千秋。殿下若能穩坐江南,拔擢羽翼,不亞於半個帝王。”
麗宇芳林對高閣,新裝豔質本傾城。
宇文述上前一步,靠近言道:“高相國事成心為之。”
“武昌周羅睺、荊南陳慧紀,雖占有險要之地,但被秦王楊俊、清河公楊素重兵壓抑,一時難以脫身;嶺南冼夫人,翻山越嶺,地處悠遠,一時半會也到不了建康;唯獨姑蘇樊猛,依托東吳之地,毗鄰建康,迫在燃眉,需立即派兵剿除。”
宇文述的一番讒言,到真說道楊廣的內心,楊廣也正考慮如何獲得張麗華。得知張麗華已死,楊廣不由得心生肝火,言道:“古人雲‘無德不報’,我必有以報高公矣!”
張衡看了一眼蕭珺,才說道:“樊猛撕毀陳叔寶招降函件,在姑蘇擁立了蕭瓛為主,自稱吳王。”
隋軍儘力南征,雖說一舉光複都城建康,畢竟江南廣袤之地,仍有陳國殘部兵馬,四周反攻,伐陳攻略隻能算作勝利一半。
夜幕時分,建康行營,燈火透明,中軍大帳,眾將滿座。河間王楊弘見世人到齊,言道:“啟稟殿下,荊南陳慧紀、武昌周羅睺,姑蘇樊猛紛繁起兵反攻,意欲進京勤王。”
映戶凝嬌乍不進,出帷含態笑相迎。
“晉王不過二十歲,那裡曉得這妖女禍國,後患無窮,我乃長史,自會措置。”
五言絕句寫罷,被俘的陳朝文武官員,個個失聲痛哭,洪恩殿上凝氣亡國之憾。遍觀眾臣,唯有沈客卿、施文慶二人藏在人群中,東瞅西瞟,毫無亡國之恨。河間王楊弘言道:“殿下,這群亡國之臣,另有不知恥辱者。”
都是仲春惹下禍,倘若禍起躲不過。
“奏報何事?”
到了中午,眼看將到飯點,隻見張衡來報,“殿下、娘娘,方纔前去姑蘇招降樊猛的信使返回,帶來百裡急報。”
蕭瓛在姑蘇選了一座豪宅,作為吳王宮室,固然比不上建康宮城,多少也有幾分氣度。吳王寶殿,名曰安國殿,殿上相國蕭岩、大將軍樊猛擺列兩旁,吳王蕭瓛端坐中間。
隋軍使者入城不過數人,進安國殿的隻要兩人,蕭瓛一看,頭前一人,頭戴鬥笠,烏紗遮麵,身著水綠色的敞衣,下配百褶羅裙,錦鞋布底,這清楚是個女子;身後跟從一人,比女子高出半頭,年紀二十來歲,橫眉圓目,高鼻寬嘴,頭戴侍衛帽,身穿細甲軟鎧,腰挎寶劍,跟從在後。
三人謀議,心合一處,正欲細聊,忽來探報:“啟稟殿下,新得急報,南陳各路殘兵,紛繁調兵反攻,欲進軍建康。河間王楊弘已調集眾將,請殿下速往中軍寶帳商討軍機。”
兄妹之爭勝親情,遊說不成死傷多。
楊廣巡查過陳國宮宇,返回行營,世人送彆晉王楊廣,轉頭清算陳宮殘垣斷壁。高熲和宇文述都看出楊廣心機,曉得對那張麗華有愛戀之心,但二人卻設法不一。
楊廣聽了兩份急報,看看擺佈文武官員,問道:“諸位臣公,各路反兵進犯,可有禦敵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