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珺道:“此番回京一來看望父皇、母後,二來得知蘇相國免官,以是想……”
楊廣在嘉會之上,未敢多說。比及法會結束,世人散去,楊廣立即回到揚州行宮,調集眾幕僚商討對策。晉王楊廣、王妃蕭珺,召來宇文述、張衡,諸葛瑾、趙才商討要事。
“娘娘,恕臣直言,殿下早有叮嚀,黨爭之事由臣cāo辦,宮鬥之事王妃代行。”
叔宣又道:“昨ri奉茶之時,皇上想重用楊素為仆shè,高相國說楊素才大於德,隻可謹慎利用,死力反對,不想皇上竟怒斥了高相國。”
張衡言道:“現在朝中相國高熲與太子聯婚,又有駙馬柳述,可謂一黨;殿下若能結合楊素,才氣與太子分庭抗禮。”
到了次ri,張衡把照顧的禮品一一備好,由太仆趙才一起護送,前去都城。
汜水關外有一沿街通衢,兩邊儘是酒家,號召隨行路人。宇文述帶著數名侍衛,四周遊看,公然有一酒家,非常豪闊,高閣二層。宇文述便帶著幾個侍衛,臨時投宿這家店鋪。宇文述包下二樓尋一靠窗桌子坐下,每ri在此等候薛道衡。
善惡正邪無定論,敗者賊寇勝者王。
陳叔宣見四下無人,輕聲言道:“前ri給皇後捶腿之時,聽皇上說蘇威貶職以後,大將軍賀若弼矜持功高,爭搶相位,說了些抱怨的話,皇上一怒之下,又貶了賀若弼的官職。”
宇文述滑頭一笑:“殿下放心,此事包鄙人官身上。”言罷,宇文述與張衡分頭而去,各自行事。
“王妃一心幫助晉王建功立業,一旦太子擔當皇位,晉王必將功高震主、才大欺主,權大壓主,做臣子的三大忌諱全有,將來太子定容不下晉王。”
“慢著……”
連續兩ri不見差官,偏說到了第三ri,宇文述和侍衛點了幾碟小菜,一壺好酒,在此等待薛道衡。眼看ri頭高照,忽見關內走出三人,兩個差官挎刀執棍,身背行囊。中間一人,身帶木枷,身著素服,從關內而出。再看麵貌,宇文述認得,恰是薛道衡。
宇文述一聽是楊素,言道:“殿下若謀大事,正可藉助楊素之力。”
楊廣看著這到密信,問道:“蘇威、盧愷、薛道衡三人因何罪名,問罪奪職?”
薛道衡聽得此言,半晌不語。宇文述一看,又道:“晉王殿下但是至心實意,招賢納士。”
宇文述、張衡聽著不解,楊廣言道:“本王從即ri起,昭告江南名儒,修學著書,有為而治,編寫禮法大典,掩人耳目,這便是明修棧道。”
這薛道衡是放逐放逐,而不是發配犯人,以是不必穿戴囚服,木枷之上也無封條。兩位公差一看宇文述是朝廷官員,又美意宴客,便給薛道衡卸下木枷,世人欣然前去。
宇文述道:“殿下本派我去聘請薛道衡,何如薛道衡執意不肯投奔晉王。隻得從速回京師,籌劃奪儲之事。”
“有何不成?”
楊廣言道:“你們如何對待此事?”
楊廣此時早已蠢蠢yu動,心中敲鼓,問道:“久在揚州,不能參與朝廷軍機,現在蘇威免官,正缺一個仆shè人選,我yu爭此職如何?”
一介墨客筋骨直,放逐不把時令失。
“唉。”蕭珺歎道:“大家戀慕帝王家,未想卻被逼到如此境地。”
宇文述冇想到薛道衡竟看出此中奧妙,勸說道:“不管有無圖謀,晉王運營江淮,廣納英才,但是至心聘請,薛兄可不要孤負殿下一片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