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餘年起家,順手拾起一塊桌布。一邊往回走,一邊擦拭著拳頭上的血跡。
自家難以來,四周的人像避瘟疫似的,躲著他們家走。阿爹被科罪後,更是被人戳著脊梁骨罵賣民賊!
錦團兒瞥見竇迎雪的臉龐,愣了神,竟生出一絲妒忌,內心更氣了。
舞台前隻剩下一張圓桌,其他桌子全被翻開,堆在牆邊角落。
藍衣刺客身形疾退,一個燃著火光的拳頭從麵前劃過,一股熱浪劈麵!
下到二樓的樓梯口,正碰上一身紅裙的赤晴從雅間裡出來,身後跟著盛飾豔抹的老鴇。
一樓大廳內,音樂停了下來。
李餘年趕快將她攙扶起來。
赤晴昂首環顧四周,說道:“好東西天然待價而沽,可惜這一個個的,都是大佛,小女子可請不動!”
三樓一個配房門翻開,沉重的腳步聲響起。
竇迎雪站在周玨身後,平靜自如。
李餘年走到錦團兒麵前,抱拳說道:“女人,今晚過後,這煙翠樓能夠就不在了。回屋清算些金飾,儘早分開吧。”
好快的拳!
李雲年一拳又一拳,砸在倒地藍衣刺客的頭上。
按照官船上帶回的資訊,當時幾近被紫衣力士擊殺。這才幾天?藍衣鬥士由體修妙手改革而來,即便是六品武夫也是能殺的!現在被按著打,一點抵擋的餘地都冇有?
“禦林軍軍官,被外調到邊疆小城,最後落得個家破人亡的地步,聽著就詭異。你爹的為人,我托人問過了,樸重仁慈,公事公辦。怕是獲咎了某位權貴,被讒諂了也說不定。隻不過,年代長遠,眼下也是一筆胡塗賬。”
一樓大廳裡,該撤的都撤走了,一個兵士也冇留下。
李雲年拋棄沾滿血汙的桌布,在圓桌旁坐下,看向赤晴的眼神平平,毫無波瀾。
“我陪女人上樓清算東西,稍後送女人出去。”李餘年抱拳說道。
內臟狠惡一震,一道高溫透體而入!
竇迎雪紅了眼圈,小小年紀,家破人亡,還被賣到了倡寮。將心比心,實在不幸。
就是這兩份文書,將她死死地釘在這煙花柳巷!孤苦伶仃,一日一夜的熬著,整整十七年!
模糊記得在官船那晚,在露台上打坐的時候,一隻飛鳥落在了桅杆上。
李餘年緩緩道來。
李餘年坐了下來,倒了盞茶,說道:“不急,樓上都是些沉得住氣的。我們先說說,這血晶如何來的?”
強壓下心頭的肝火,赤晴擠出一絲難堪的笑容。左手立在胸前,做了一個彆扭的手勢,閉上眼睛,嘴裡默唸著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