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不是賈家那種一代起家,捐來的出息,靠著恭維賄賂一起爬到這個位置上,曹家是端莊的官家,她曹麗娘是端莊的官家蜜斯,若不是前夫早亡,她也不會淪落到一戶商賈家裡來看一個無知老太太的眼色,現在不過是因著先有孕後嫁,行事上一向收斂著。
趙老太太輕飄飄的一句抱怨,不止把翠姨孃的新愁舊疤一起活生生血淋淋的撕下來,曲老太太人老成精,咂摸這是要作筏子呢,便隻聽不語,瞧她這戲如何往下唱。
“那聘禮?”
趙老太太告彆了,被指桑罵槐一下午的曲老太太氣的在屋子裡摔了一隻茶杯,然後叮嚀多兒叫了人去門房上等著曲七郎返來。
曲老太太眯了眯眼,等翠姨娘捂臉淚奔冇了蹤跡今後,才端起茶來,“老妹啊,你這話就有些過了,雖說庶出的不比嫡出,可到底也是條血脈,自家貶低自家的豈不是叫旁人笑話。”
“不打緊,”趙老太太擺擺手,側臉看向燒臉的翠姨娘,“笨手笨腳的,等哪個扶你呢?還不起來。”
曲大又被暴風尾巴掃了一下,趕緊低頭認錯。
趙老太太聞言隻是淺嚐了一口茶,看了一眼眉眼伸展開了的翠姨娘。≥
“至於阿誰下堂婦和她女兒,曲家不是總仗著是翻戲乘世家,不把阿耶放在眼裡麼,現在恰是好機會,如果強搶民女又逼死了寡母,哎呀,那曲家的費事可就大了。”
曲大和曲四都是嫡出,可惜不是一個娘,常日裡就鬥得短長,老四能給本身這邊的老七討情,用腳指頭想都不成能。
翠姨娘猝不及防,一個不穩,結健結實的坐在了地上。
曲老太太冇好氣的掃她一眼,你一個姨娘也敢跟著一唱一和,“老妹家的端方真是刻薄啊。”
“不消,不消,叫人給捶一捶便好了。”
翠姨娘現在已經肯定趙老太太本日帶她來是要汲引她們娘倆,趙老太太兀自喝茶,她窺了一眼難堪羞憤的曲老太太,一派當家主母的落落姿勢清輕柔的開口了,“老夫人,曲家七郎一表人才,許是被人勾引了纔會如此。”
“一個下堂婦,一個無鹽女,不急,再有幾天,我這胎就穩了。”
“再好有甚麼用,生出來也是個庶出的。”
“罷了,都下去吧,我想平靜平靜。”
曲老太太拿杯蓋的手一頓,就把杯蓋蓋歸去,皮笑肉不笑的叮嚀多兒,“茶涼了,去換了新的來。”
趙老太太嫌棄的攆了翠姨娘下去,“哪個打你罵你了,本身不頂用哭哭啼啼的給誰看,彆在這裡礙眼,輕賤命,連帶著給生出來的主子女人爭光,裝甚麼嬌貴。”
曲家主母給曲老太太悄悄撫著胸口順氣,“母親也消消氣,等小七成了親身然就該收了心,現在罰也罰了,畢竟還是個孩子,打的也……萬一傷了身子可如何是好,媳婦總歸是不放心,再找個大夫來瞧瞧吧?”
“呀!”
曲老太太更不管她,屁股都不抬了,光臉上皮笑肉不笑的衝著趙老太太,“老妹,冇事吧?”
“曉得你疼這些小的們,可也都是你這個做嫡母的心軟,這上麵的小的纔沒法無天的。”
曲大來討情,求到了暴風尾巴上,曲四跟著曲產業家主母也來討情。
“讓老姐姐笑話了,我身邊得用的丫頭叫我派出去一個,深思著她能頂用,誰知是個不中看也不頂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