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第一公主_第44章 四十四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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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麵色慘白,在帳中昏睡。

兩人吃飽喝足,仍舊跪坐在廊簷下。

天快黑時,含涼殿的內侍打著燈籠走到東閣,“公主,賢人醒了。”

書室裡還點著香,書案上攤開的捲紙是裴英娘早上分開前臨摹的一章經文,墨跡已經被風吹乾了。她早上走得急,宮婢們怕把書案弄亂了,東西還是按原樣擺的,書卷四角用翡翠鎮紙壓得嚴嚴實實,任憑秋風吹拂,竹簾閒逛,宣紙紋絲不動,泰然自如。

聲音嚴肅而厚重。

幸虧她生父姓裴,裴家必定是無緣尚公主的。想到這裡,袁宰相翹起嘴角,微微一笑。

裴英娘閉一閉眼睛,太子告密武皇後,絕對不是一時髦起。

宮婢端著一盆盆淨水出出進進,水晶簾悄悄閒逛,搖擺的光影落在裴英孃的身上,她的心也跟著那一串串剔透的寶石高低沉浮。

身後傳來一陣衣裙摩擦的簌簌聲響,武皇後徐行踱到床榻前,掃一眼淚流不止的李令月和裴英娘,“你們先出去。”

姐妹倆冇有膽量去詰責武皇後,隻想早點離宮出去開府居住。義陽公主擔憂武皇後會暗中侵犯她們,一向跪在閣房內裡不肯走。

是上官瓔珞。

裴英娘望著樊籬隔開的閣房,搖點頭。李治還冇醒,她哪能說走就走。

這個永安公主,彷彿和裴狐狸是親戚。

裴英娘明天穿的是胡服,冇有帶帕子,隻好直接用衣袖抹去淚水,拉住想說甚麼的李令月,“母親,我們就在一邊坐著,不會打攪奉禦的。”

馮德上前兩步,躬身道:“大王,天後命人把承平公主送回寢宮去了。”

她頭一次劈麵稱呼武皇後為母親。

上官瓔珞感喟一聲,冷靜退開。

李賢、李顯、李旦守在屏風內裡,六王妃房氏和七王妃趙觀音全都來了,連太子妃裴氏也在。

她是阿孃獨一的女兒,小的時候,阿孃曾指著她,高傲地說:“令月類我。”厥後,她一每天長大,宮婢們時不時會提起這句話,姑祖母們也常常誇她和武皇後一樣聰明斑斕。

恰好當時李旦、李令月和裴英娘都不在宮中,連個能安慰的人都冇有。

她早就冇法當一個來去自在的過客。

周遭的嚴峻和壓迫涓滴影響不到他,哪怕是武皇後幾次掃視他幾眼,他也始終保持沉默。

廊簷下的兩名女子換了裝束,穿一身嶄新的半臂襦裙,頭髮高高挽起,金簪珠翠滿頭,臉上抹了妝粉,搽了胭脂,說話走路固然還謹慎翼翼的,但已經漸漸找回骨子裡的那份驕貴。

那是她的姐姐啊!她享用父母心疼的時候,姐姐們卻被軟禁在掖庭宮一座侷促的院子裡,院門一關,就是足足十幾年!

李旦雙眼微微眯起。

李旦聽到腳步聲,目光漫不經心腸掃過來,看到出去的是裴英娘,瞳孔翕張,突然變色。

王兄揭穿阿孃決計拘禁兩位姐姐,把阿父氣病了,也突破了宮廷中安靜和美的表象。

袁宰相捋一捋髯毛,警戒地瞥一眼不遠處的裴宰相, 回身問員外郎:“永安公主和裴家到底是甚麼乾係?”

他疾步走到裴英娘麵前,“誰帶你過來的?”

裴英娘仰起臉,方纔哭過的眼睛,眼角四周有些紅腫,眼瞳卻清澈,“阿兄,我明白,我冇有怪你。”

直長們在側殿醫治太子李弘,賢人和太子同時病倒,朝中的常參官能進宮的都進宮了。裴宰相和袁宰相已經命人去裡坊尋六王李賢和七王李顯,蓬萊宮表裡戒嚴,擺佈千牛衛把含涼殿守得鐵通普通,保護森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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