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第一公主_第52章 五十二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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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英娘心想,可不是麼,李旦確切是幾兄弟中最能啞忍的。

這一日裴英娘在飛霜殿後殿陪李治下棋,山間公然紛繁揚揚,又撒起鵝毛大雪,雪花落在溫泉宮上方,被溫熱的水汽蒸騰,很快化成白霜,淅淅瀝瀝,彷彿落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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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論是故意還是偶然,趙觀音都不成能闖進李旦的混堂,不然李旦不會表示得這麼安靜。他固然內斂低調,但毫不是忍氣吞聲的人。

混堂裡的人不是李旦。

等李令月睡下,她披著月色走出正殿,剛跨出門檻,看到李旦立在迴廊前,搖擺的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這事除了趙氏,隻要我和六兄曉得。”李旦冇有因為裴英娘猜出真相而感到不測,拍拍她的頭,“不要奉告令月。”

花朝節後,眼看李治還不解纜,底下的大臣們坐不住了,悄悄找宦者探聽甚麼時候回長安。

裴英娘乃至還能聞到他身上的墨香,和在山穀騎馬時一模一樣的氣味。

李治笑說李旦天生慎重,受得住貧寒,比他的幾個兄長沉得住氣。

李顯也不氣,蹲在床榻前,仰著臉看她,“你彆怕,阿弟都奉告我了。”

他頓了一下,又變成平時的嬉皮笑容,“實在你是用心的也不要緊,我六王兄端方大著呢,你現在是我的王妃,他毫不會和你同流合汙的!他意誌果斷,你還是早點斷唸吧!”

“我曉得。”裴英娘點點頭。想了一會兒,又道,“韋娘子也瞥見了嗎?”

趙觀音淚如雨下,牙齒磕在錦袍上,模糊發酸,如何咬都咬不下去。

如果能夠,她但願李旦能過得歡愉清閒,而不是在武皇後的威壓下裝聾作啞。

她真的不是用心闖出來的,那一片冇有點燈,黑燈瞎火的,她如何分得清錦帳背後是混堂還是花圃?她更冇有想到,裡頭的人,竟然是六王李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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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英娘看到李旦肩頭有還冇熔化的雪花,伸手悄悄拂去,趁便把懷裡的鈿螺銅手爐塞到他手內心,“阿兄暖暖。”

他身上穿的是白日的衣裳,圓領衣衿內裡的中衣還是那件荼色交領的,頭上仍然束著紫金冠,髮絲乾爽,連腳下的羅皮靴都冇換,底子不像是泡湯以後的模樣。

拐過迴廊,裴英娘往東回楠竹院,李旦綴在她身後,也往東邊走。

李令月必定也是這麼感覺的,他們都瞧不起她。

李令月悄悄吐舌。

可趙觀音現在人大心大,連她身邊當了十年差使的使女都被拉攏了!

李顯撓撓腦袋,驚奇道,“為甚麼要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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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的上元節,長安城按例放夜三日,全城百姓傾巢出動,歡慶佳節,載歌載舞,徹夜達旦。

被他諦視著時,常常讓她有種喘不過氣的感受。

大雪斷斷續續,時下時停。

月光亮亮, 照在李令月光亮圓潤的臉龐上, 頎長的眉眼間鍍了一層幽冷的寒意, 像終南山雲遮霧繞的雪峰。

趙觀音是冤枉的。

太子留守長安,監國理政。武皇後遠在驪山避寒,仍然通過武承嗣和其貳親信大臣緊緊掌控朝政,大臣們的升遷貶謫、公文的下發實施、科舉取士的章程,還是是她說了算。東宮屬臣們絞儘腦汁,也影響不了武皇後對朝堂的節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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