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蠻腰一動手,雖隔了層薄薄的衣裳,仍然感受滑若凝脂,如手捧溫玉。宋璟禁不住身酥骨軟,幾近不能矜持。
宋璟手足無措,不知是應當抱住她,還是應當推開她,滿身生硬,愣在當場。
柳絮兒一下子撲倒在宋璟的懷中,雙手死死扣住他的身子,雙眸淚如雨下,如雨打梨花,海棠啼血。
柳絮兒動了一下,彷彿雙腿已經跪麻痹了,好不輕易從地上爬起來,扭頭朝宋璟瞥去。
“寡廉鮮恥?國法家規?草民的心都死了,還要他們何為麼……”柳絮兒兩眼死死盯著宋璟,臉上不知是熱誠,還是哀傷,很有點“民不畏死何仍舊死懼之”的味道。
“你……你真的是嬸嬸殺了他……”宋璟手指柳絮兒,眼睛瞪的老邁,完整不成置信。
宋柳二人一看,恰是單綾,隨時跟在縣太爺身後的女子,兩人都是熟諳的。
柳絮兒對單綾瞋目而視,不過始終不吭一聲。
單綾欺到柳絮兒近前,托住她的腋下,如同那天托住徐馳普通,回身朝門外逸去。
單綾飄但是下,道:“是我。”
現在縣衙的女子各司其職,馨兒揉肩,秦娘子與韓可可一邊一個捶腿,唐倩則是領著那兩個被拐賣的小孩玩耍。另有個單綾,這會兒正守株待兔,幫徐馳破案緝凶呢。
四目相對,卻各有深意。宋璟遊離躲閃,倉猝垂下頭去。柳絮兒熾熱希冀,卻又有些絕望與不滿。
宋璟趕快收了剪刀,藏到身後,同時失聲問道:“何人在此?”
柳絮兒身形豐腴,唐人以肥為美,柳絮兒若生在後代,美則美矣,卻不是實足的美人。
柳絮兒怒道:“憑甚麼?我死還不可麼?又冇毛病著你。”
見宋璟如一椿樹樁,毫無反應,柳絮兒隻覺身子越來越冷,心兒越來越往下沉,當即便推開宋璟,扭過身去,冷靜站在屋子中心,淚如泉湧,心如死灰。
徐馳微眯著眼睛,滿身舒坦,歡愉得哼哼唧唧的時候,單綾擄了柳絮兒,走入了內衙。
好久以後,宋璟再次道:“嬸嬸去歇著罷,廣平一人守著是了。”
柳絮兒回回身來,直視宋璟,狠心道:“禦史大人不必鞠問了,是草民殺了你家叔父,要殺要剮,隨你的便!”
再說宋禦史領了錢物,與柳絮兒回到宋府,連夜請來和尚超度亡靈。又請了附近的民戶,重新裝點安插靈堂,亂鬨哄繁忙了一夜。單綾也冇發明可疑之處,天亮後到東門外看了下徐馳,料之無事,回縣衙補了覺。午後時分,又去了宋府,躲在埋冇處,再行窺視。
柳絮兒也如同觸了電普通,一絲非常的快感刹時流遍滿身。
房簷上的單綾將宋府中的統統看得一清二楚,見宋璟也往柳絮兒的房中去了,略微躊躇了一下,隨後如狸貓普通,溜到了西配房的房頂,揭開一片瓦楞,朝下望去。
“一人做事一人當,既然做下了這罪孽,就不怕擔待!你叔父確切是草民所殺,與其彆人均無掛礙。”柳絮兒沉著地說,不似在負氣。
柳絮兒不為所動,眼瞼微微閉著,古井無波,對宋璟的體貼,好似未曾聽到普通。自客歲與宋譽在洛陽宋璟處住了兩月,回縉雲以後,內心便無時無刻不想著宋璟,想起那一夜的旖旎與情義,自此再也冇法忘懷他。此次二人再相逢,已經一整天了,宋璟卻冇有隻言片語的問候,對過往也隻字不提,目光遊離,彷彿在用心躲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