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爺您前次來，每個女人都是三百文，現在房租漲了，太爺如何反而往下跌？”既然把話說開了，老鴇再無顧慮，在商言商起來。

徐馳笑道：“不就是嫖資嗎，說吧，多少錢？”

“有有，好說好說張先生住在哪，我有空就給你送幾個去。”我靠！你覺得乾女兒是蘿蔔白菜，到處都有得賣，不過，徐馳為了調換張五郎先生對拍賣會的主動支撐，老是要有所支出的。人家一擲三萬貫，你也不能一毛不拔。

“大人您好短長呀……”

老鴇急了，“太……太爺您……老身的十三個女人您都要了？”

“她呀，我女兒，是本太爺的女兒。”他媽的，想打秦娘子的主張，先叫聲“爹”再說。

不消半晌，蜜斯們自樓上魚貫而下，一見之下，公然是縣太爺來了，個個笑逐顏開的。在縉雲如許的小縣城，在蘭桂坊如許的下三流風月場合，蘭桂坊姿色平平的蜜斯們，能碰到像縣太爺這類主顧，不管身份邊幅，都是可遇不成求的。

蘭桂坊的老鴇在一旁呆若木雞，十三個乾女兒圍著一個寄父，又是捶背的，又是捏腿的，縣太爺那小身板兒，那裡接受得起啊？

“曉得了就跟老子走。”徐馳也不廢話，籌算從速將她們送到驛館，奉迎湊趣一下大周朝的“李嘉誠”先生。

一如徐馳第一次去翠煙樓，蘭桂坊大門緊閉，尚未開門停業。王鬍子好不輕易將大門叫開，睡眼惺忪的老鴇探出頭來，一見徐馳，嚇了一跳，“太爺，您，您如何這當兒就來了？”

老鴇心想，這縣太爺好摳門，竟隻肯給三貫錢。現在縉雲城裡，各地來的商賈越來越多，蘭桂坊的買賣也越來越好，每早晨少說也有四五貫錢的進項。但話也說返來，這統統都是托了縣太爺的福，縣太爺來上任之前，誰敢開門做買賣？

秦娘子說，那趙思歸便是在嘉州將她擄掠而來的人。單綾開初並不大信賴，隻覺得她認錯了人。大凡擄掠擄掠的盜匪，要麼汙臉易容，要麼矇頭遮麵，必不肯讓人瞥見其真臉孔。普通的盜匪也不敢大搖大擺的出入官府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