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風月_第116章 風光大出殯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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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馳躺在床榻上,翻著死魚眼,朝晨的時候,還是那老女人的弟弟,這還冇到晌午,就成了這小女人的兒子,端的是越混越栽。

此時,恰是十一月末十仲春初,二九三九氣候,北方天寒地凍的。徐馳躺在門板上,冇有被褥去寒,隻要白布裹身,隻凍得瑟瑟顫栗。徐馳渾身篩糠,恰好又在裝死,不敢轉動,心想,你哭倒是哭得逼真,老子說不定真得凍死了。

肥碩男人更是表情大好,三十多歲,恰是乾得動事兒的時節,焉有不喜的事理?便道:“娘子莫哭,我自去安排人手,選一口上好的棺木,將令公子風風景光的下葬了,讓他好生安息,早些投胎,豈不是好?”

躺在棺材裡的徐馳,一顆謹慎肝終究落了地,看來這柳絮兒還不算太笨,曉得魚兒不能分開水,人兒不能分開氛圍的事理。徐馳一下子跌進了福窠裡,棺材五麵不通風,隻在頭頂處開了個天窗。冷也不冷了,人也睡舒坦了,徐馳長舒了一口氣,幸運得昏昏欲睡。

城門領撿看了大家的路引牌碟,最後還揭開徐馳頭上的白布看了看,見“死者”七竅流血,慘不忍睹,倉猝扯了布蓋上,就揮手放行了。

肥碩男人收起豬哥相,裝得悲天憫人的模樣,對柳絮兒道:“這位小娘子,人死不能複活,還是要節哀順變,早早將令公子安葬了,入土為安方好――敢問小娘子本年貴庚?”

中間的人一齊轟笑起來,有人打趣道:“沈老財還不快去,等得久了,說不定人家就搶走了。”

不讓封殯便不封殯,沈大爺想,到了地裡埋的時候,總要封殯的,便安排轎伕上路。

柳絮兒的嚎啕大哭,將住堆棧的佃農全都吸引了過來。那些的佃農都隻遠遠的站在房門口,立足旁觀,誰也不敢冒然出來。畢竟人家死因不明,如果甚麼瘟疫,惹上可就費事了。來自三山五嶽的商賈之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天然不欲參和。

柳絮兒抽泣道:“大爺美意,奴家感激不儘,我兒泉下有知,亦會感佩大爺您的大恩大德,將您銘記於心的。”

眾看客一邊唏噓,一邊不免公開裡對柳絮兒評頭品足。大凡男人都有些色心,隻是有些的經濟氣力不敷,或者驚駭家裡的黃臉婆,雖滿腦筋的齷蹉心機,卻不敢真的有所行動。

掌櫃的叫來三四個年青後生,用毛巾捂了嘴巴鼻子,拿來一塊白布,將徐馳裹了起來,抬到門板上,讓他們抬出堆棧去,離得越遠越好。

沈老財又往棺材裡塞進些紙錢紙人紙馬等徐馳在陽間用得著的陪葬品,完事以後,便對用力拍著棺材乾嚎的柳絮兒道:“娘子,節哀順變,頓時要封殯上路了。

徐馳安安穩穩,風風景光地正式出殯了。

肥碩男人開初還說了兩句人話,最後卻忍不住問起人家的“貴庚”來。這也難怪他,本是人家死了兒子,與他何乾?他體貼的隻是柳絮兒的美色。

柳絮兒本是二十八歲,但總不成能九歲十歲就結婚生子罷,是以多加了五歲,倒還說的疇昔。

此時,柳絮兒完整溫馨下來,不再鬼哭狼嚎了,隻要求棺夫將棺蓋多啟開一點兒,說是看他最後一眼。人同此心,心同此理,這個要求不算過分,歸正棺蓋還冇有釘死。棺夫滿足了柳絮兒的要求,將棺蓋揭開到三分之一的處所。柳絮兒盯了棺材中那塊白布好一陣,用手捅了捅徐馳,抬高聲音道:“該你了!”說罷,長舒了一口氣,如釋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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