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以後,七娘仍然忍不住朝外看了幾眼,鄉間人誠懇本分,把客人拒之門外,內心頗是過意不去。七娘囁嚅道:“兄弟,你看,你把人家扔在外邊,合適麼?住他們兩個還是住得下的,你……你是怕他們……打攪我們……麼?”
“我靠!這是甚麼狗屁實際?大將軍總得有個名字吧,名字就是用來給彆人叫的,莫非大將軍的名字隻能放在女人的褲襠裡,見不得人嗎?”
徐馳大套隧道:“給老子寫個兩百吧。”徐馳看那放開的承情簿上,少則一兩貫,多則上千貫,來了個不偏不倚,不上不下,“你給老子寫兩百吧。”
賬房先生點頭苦笑著,對幾個禮賓道:“罷罷罷,你們哥幾位就為老朽做個見證,把這筆情給銷了,免得再發兵動眾,犯不著和一個瘋子較量兒。”幾個禮賓道:“那是那是,我們哥幾個都是曉得的,到時和大將軍一說,料也無妨——我等把他轟開再說。”賬房先生禁止道:“罷了罷了,且讓他吃頓白食,免得街坊鄰裡說我們府裡吝嗇,犯不著的。”
七娘一驚,這些人裝束像官兵,行動卻像綠林強盜,一概稱呼來兄弟為“大總管”,到底這個大總管是乾嗎的呀?
徐馳擠眉弄眼地笑道:“那倒不是,我那些侍從,足有幾百個,你這裡那裡住的下?——下午你讓大憨也不要出去了,免得和我的侍從產生曲解,誤傷了大憨,可就不好了。”
徐馳笑道:“老子隨了呀,還隨個甚麼喜?你們不能想錢想瘋了呀,隨了一次又要隨一次,另有天理冇有?”
七娘想,本身的這個男人也是的,身上除了阿誰東西以外,彷彿再也身無長物,每次他要佈施本身,老是找彆人要錢。
“兩百貫也好,兩百文也好,你去找個見證人來,我們劈麵弄清楚弄明白,不然到時你被騙吃了虧,免得人家說我們大將軍府仗勢欺人,鬨將出去不好聽,我們大將軍是最重視名聲的。”賬房先活力結,又不想把事情捅大,壞了仆人的興趣,隻催促徐馳找個見證人來。
提及仆人來,賬房先生就是一臉的高傲,“老朽的仆人可不是彆人,乃是當朝右驍衛許老將軍,你小子老朽勸說你一句,你從速找了你們坊正來,說說清楚,不然,就莫怪老朽不客氣了。”
賬房先生與禮賓不由驚詫,心想此人並非是吃白食的,而是實打實的是個瘋子,不然的話,誰敢稱朝廷的三品大將軍為“小子”呢?就算是天子親臨,也不會稱呼為“小子”的。
徐馳一愣神,敢情大唐勞動聽民也有拿紅包的惡風俗呀!得,入鄉順俗,總得表示表示,意義意義,等因而拿錢去飯店用飯。
賬房先生打躬作揖道:“大將軍的台諱,我們做下人的,可不敢胡說。您隨了喜,大將軍自會在府裡迎迓公子爺,到時公子爺天然清楚了。”
“姐也不曉得,隻是後山的三嬸說,姐十有**是懷上了——你不是郎中麼?你快幫姐搭下脈,看是不是真的。”七娘滿懷希冀地望著徐馳,但願獲得權威的確認。
“姓陳,耳東陳,陳三郎——誒,你們這裡誰辦功德呀?”
七娘羞赧地一笑,乖乖地將外頭的衣衫褪了,暴露光滑的肚皮來。
七娘正與徐馳在房中裡摸肚皮呢,聽大憨喊有強盜,二人便從速循聲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