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這女人是元載那派的餘燼殘子,而不出不測的話,在平康坊和安上門相遇的那位老者,應當就是元載的政敵,在這兩派之間,要麼才乾不濟灰飛煙滅,要麼擺佈逢源節節爬升。
本來如此,高嶽這下算是明白了,本來明經科是為處所基層官吏而設的,而進士科則是專門為京廷公卿而設的,二者的生長線路迥然分歧,不能用個例來否定團體。
薛瑤英見高嶽有所膽怯,便替他開解,“瑤英毫不會讓高郎君處在險地,更何況為元相複仇,有比高郎君更加有力的人選,不過瑤英目光望得更加長遠,又見那日高郎君氣勢過人,成心結識為友,但願高郎君今後離水為龍後,還能想起和瑤英的一番交誼來。”
而薛瑤英也隔著紗簾,看出高嶽眼中的不信,便歎口氣,用纖細的玉指撫摩著緞子上的金色瑪瑙杯,娓娓道來,“瑤英自十四歲入元相的蕓輝堂,共疇昔七年的工夫,在這七年裡瑤英所見到的宦海百態,所把握到的都城掌故,不敢自比三品,可比起絕大部分的五品已是綽綽不足。瑤英不敢自誇,但運作高郎君登金榜、過關試、出選門,底子是不在話下的。”
簡樸地說,這是薛瑤英的一個帶點傷害性的養成遊戲。
等等等等!
“小海池的仆人名叫蕭乂,正宗的蘭陵蕭氏後嗣。他最早是籌辦考進士的,可惜連考十年也冇有中;隨後貳心灰意冷,削髮為羽士,辟穀修行時瘦得脫形,差點餓死;然後才下決計從商,追逐什一之利,冇幾年就具有了小海池的櫃坊、邸舍、店鋪、水磑無數,現在是富可敵國。”
戔戔個女冠,罪臣的前小妾,好大的口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