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霍節如許說, 李流光便猜到此中有隱情, 當下凝神看向霍節, 等候後續申明。
李流光點點頭:“差未幾。”
“這……”杜謙似說不出話,驚奇半晌對李流光施了一禮,心悅誠服:“小郎君所想某遠遠不及。”
李流光之前跟郭鳳虜商討先救女人和小孩返來,並未考慮到如此精密。僅僅隻是感覺她們不幸,救回安北如何都比落入回鶻人手中強。然到了這一步,他模糊認識到救人隻是開端,如何讓這些女子在霍林河安身纔是後續關頭。
對此李流光早有籌辦:“紡織廠織娘一應報酬都對比石炭礦的礦工來。紡織廠包食宿,每月有人為,如果像紀蕙娘這類環境,我允她伶仃立個女戶。”
他曉得長安有官辦的紡織作坊,是以在霍林河辦一家紡織廠並非是如何異想天開的動機。恰好相反,因為範世傑的存在,他完整能夠將蒸汽機用於改進紡織機,提進步入機器期間。
李流光揉了揉額頭,問:“高家既嫌棄紀蕙娘被回鶻人捉去一事,為何又不肯和離?”
李流光曉得霍節的意義,紀蕙娘冇有父母親人撐腰,又憑藉於高家餬口,現下的處境委實不幸。他乾脆道:“既然高家看不上紀蕙娘,不如一彆兩寬,各生歡樂。你去跟高家說這是我的意義。”固然此舉有仗勢欺人之意,但李流光想,他給本身的定位本就是紈絝,偶爾仗勢欺人一把也普通。
“厥後呢?”故事的生長略有些出人料想,沈傾墨眼中的陰鷙略微褪去,主動問了一句。
見李流光默許了本身的措置,杜謙話題一轉:“除此以外,某另有一事相求。”
霍節道:“據紀蕙娘所言,高三郎生性浪蕩,喜狎妓,二人婚後豪情並不睦。厥後回鶻入侵, 高家流亡時嫌棄紀蕙娘拖累,獨自將她丟在半途,被回鶻人捉了去。”
“幸而七郎心善,紀蕙娘得以離開回鶻返回安北,連同其他得救的女郎一起安設於工坊前麵。考慮到霍林河職員混亂,她們一群女郎餬口不便,郭都護特地調撥了一隊安北軍駐紮於工坊四周。哪知調撥來的安北軍中剛好有高家疇昔的鄰居薑大郎。薑大郎認出了紀蕙娘,又在霍林河見太高家人,便告訴了高家紀蕙孃的存在。
之前李流光提到同回鶻談判要先將女子同小孩救回,杜謙聽了也隻是誇一句小郎君心善,並未將這些女子放在心上。在他看來,這些女子回到安北,如有家人便投奔家人。若無家人,他便尋著媒人上門,為諸多的單身安北軍求娶。身逢亂世,對這些女子而言能有一處安身立命之所已是天大的榮幸。誰又會去存眷她們的設法,會去管這些女人是否被家人所棄?
“紡織廠?”杜謙略有茫然,“但是紡織作坊?”
李流光冇有瞞他,將因為見紀蕙娘和離不易,因而萌收回這個動機――辦一家紡織廠或者其他作坊,專門招收女工,總之給她們一個自食其力的機遇。如許即便她們被親人所棄,還可依托本身活下去。
提及此事,杜謙非常歉疚:“此事乃安北軍措置不當,驚擾了小郎君。我已將保護不嚴的幾人拿下,等候軍法措置。”
李流光對杜謙印象頗好,聞言輕笑起來。幾人酬酢過後,杜謙主動提及紀蕙娘之事。他得知高家肇事的動靜時,尚離霍林河有幾日的路程,本是籌算等他到了霍林河再設法措置此事。誰知紀蕙娘竟是豁得出去,直接求到了李流光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