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審行這纔想起此來的目標，“這倒不是，我是讓這王八羔子氣胡塗了！”說著，他取出了聖旨馳念，見郭都督起家站得筆挺而王爺坐在那邊打哈欠，就把聖旨往江夏王懷裡一塞道，“王爺本身看吧，我讓他氣得再念差了聲，就是大不敬了。”

“王爺，下官在想，那陸尚樓常日裡慣做些真真假假的事讓人摸不著腦筋，或許那冊子裡有些事是真的也說不定。”

在連綴不斷的琵琶聲中，高大彷彿看到了聳峙在大漠絕頂的宏偉關隘、關隘上倚著垛口思鄉的軍士、驛道邊寂靜的楊柳、另有楊柳下執手相送的朋友。琵琶聲不緊不慢，像是大漠中朝了綠洲行進的駝隊。崔嫣的手在琴絃上矯捷的撥弄，另一隻手纖纖玉指似是在琴絃上跳舞，每一個舞步都踩出一個奇特的音符。

“這還是交河牧陸牧監――也就是小冊子的仆人奉告本王的。在交河牧、柳中牧歸併之時，高大人的幕後似是有位女智囊。本王見這冊子一碼碼記得層次清楚，智囊一事彷彿不假。”

彆駕問，“你都從冊子上看到了些甚麼？”

“比如……”江夏王問道。

王爺手中托出了一本緞子麵小冊子，“確是如此，我已大抵看了個開首，內裡竟然歪曲西州都督郭孝恪大人，氣得我再也看不下去，”說著，江夏王伸手用力，將小冊子一撕兩半，再複撕了幾下往桌上一扔，“來人，把它燒了，本王再不想看這無稽之談!”

江夏王想起甚麼，問道，“王大人不是說這個陸尚樓與高大乾係不普通麼，如何又會將此事說與你知？”

郭孝恪麵色稍緩，出去大大咧咧往椅子上一坐，“王爺，征馬一事我已辦好，當即馬不斷蹄趕來。”

高大不解忙問為甚麼。崔嫣低聲說，“實在，自打我曉得你到了西州，就開端練習這首曲子……”高大人聽了心中一陣悸動，誰不曉得玉門、陽關是河西走廊去往西州的必經之地？

“下官最看不起誹謗下級的行動，不過有些事情還要看環境……兩月前柳中牧曾經產生過一起狀告高大人係彆人冒充的案子，在郭都督的乾與下不了了之了……下官覺得，高大人與郭都督的乾係已經很不普通。”

王達衝動萬分，“王爺，下官還傳聞交河牧的牧監陸大人也是高大的朋友，此人有些油滑得緊，與高大人走得非常近乎。下官傳聞他慣常記些黑帳、弄些無中生有之事。此次郭都督授意高大人將柳中、交河牧場歸併，高大人將很有些經曆的交河牧監陳年穀升級利用，而讓非常庸常的陸尚樓去主持，下邊人非常不滿。”

王爺一拍桌子道，“這還了得！連我皇陛下還開言納諫、從善如流呢！他如何敢！”

王達“還不是因為郭都督……”剛說半句，議事廳的門一下子被人一把推開，郭孝恪站在門口，神采烏青，“我剛到門口就聽有人在說我，說我甚麼？”

“莫非高大人倉猝趕來就為了這事？”郭都督問道。

江夏王哈哈大笑，“不知軍馬征調一事郭都督辦得如何樣？”

“王爺有所不知，下官猜想或許是因為舊村房屋拆遷一事在兩人之間產生了肮臟。本來陸大人收了很多的舊房等著貶價脫手，但高大人執意將那邊改成晾草場……這事誰都製止不得，高大人一貫說一不二！”

“哦，怪不得，王前明大人的文章在同朝的官員裡是很出類拔萃的，本王非常賞識，他遞交上來的這封密信，本王當時都覺得是他所寫了假托彆人……不錯、不錯，有理有據，憂國憂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