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玉瓏已經高峪剛纔說的那些都記在紙上,捧起來給高峪看,“高老爺的磚窯既然想熄火,那窯高低來的人或是去我們的牧草場做活,也可找一下高老爺的兄弟,看看牧場裡能不能收留。眼看雨水下來了,地裡除草、施肥、澆水的活多起來了,可草場上現在的人卻未幾呀。”
鄧玉瓏內疚隧道,“如何,高老爺的這位兄弟是個見異思遷的人麼?我從焉耆一向跟到這裡,看著高大人倒不像。”
高峪笑著說,“夫人還在丈人家呢。”
那晚謝廣喝高了說,“陸……陸牧監,不對,你、你他孃的底子就不是牧監了!那我叫你甚麼呢?就叫陸老兄?陸老頭兒?陸老闆?”
陸尚樓聽了也不活力,勾著謝廣的肩膀,口齒不清地說道,“此一時,彼、彼、彼彼……”謝廣接道,“彼一時,故鄉夥。眼下你背個籮筐去大道上拾糞,都給拾大糞的丟臉……我如何和你……坐在一起喝酒……掉價!”
在高峪看來,他二人籌議的事情,既牽涉到了高大,又牽涉上了頡利部,還彷彿與高岷有了些乾係,這件事情如何說都得先和高大說一聲。
婆子說,“柳夫人她們都到隔壁去有事,讓你先進客堂裡等一會兒。”
高峪又偷眼打量鄧玉瓏,試著把她臉上那幾道模糊的抓痕去除,立即變成了一種讓民氣動的模樣。他有些結巴地問,“這麼說,你你不是我兄弟屋裡的了?”
“嘖嘖!兩千兩,那得找多少窯姐,都讓你餵了狗了還惹一身騷氣!之前還、還真看不出,你陸大人開口之乎……杜口者也,也做這類事。”
謝廣與陸尚樓碰了下杯,自顧自地喝了道,“我要不是看你走到了暗處……都不想理你,我們老謝家……窮是窮了些,但是窮得有骨氣!更不落井下石!幾千兩銀子……”
鄧蜜斯頓時道,“這有何難?我們現在無妨就算上一算,做買賣的事,冇有本清楚帳可如何行?”說著不曉得由那裡搬出了文房四寶,就先磨起墨來。一邊研墨,一邊有一搭無一搭地與高峪聊些買賣上的事。然後放開了紙、蘸了墨在上邊寫寫畫畫。
屋中也冇有旁人,高峪一個做大伯子的,和一個陌生的女子在一起就有些不安閒。柳玉如叫本身來還不曉得有甚麼事,想走又不能走。此時這位女子就起來為高峪倒茶,說,“高老爺是高大人的哥哥?”高峪說是。女子又道,“如何不帶嫂夫人一起來坐?”
高峪坐在中間,又偷偷地把她打量一番,真是越看越喜好。又看她提筆寫字、記數涓滴也不斷滯,心頭大喜,恨不得帶了她立即就走。
女子又問,“本來是回了孃家,如何高老爺冇有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