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不透韋貴妃提這個所為何意，謹慎的回道：“是皇後抬愛，我至今想起來還誠惶誠恐呢。”

“這是何故？”我想了想，猜想道：“但是為了中秋夜宴？不是另有半個多月呢嗎？如何這麼早就忙成如許了？何況皇後新喪，中秋夜宴不宜大辦啊。”

我自來到尚儀局，冇呆幾日就受了傷，以後一向歇息，甚麼忙都冇幫上，心中已然過意不去，中秋夜宴這麼大的事情，我實在也不好再持續躲在房間裡偷懶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韋貴妃初掌管六宮，天然是事事細心，比皇後在時更上心一些。”我倒了一杯茶水，見水已經涼了，對碧兒叮嚀道：“碧兒，你去把我這兩日彙集玫瑰花晨露拿出來，燒些水泡茶。”

我點點頭，問道：“殿下有說甚麼嗎？”碧兒道：“殿下問姐姐的傷如何樣了，我說已經冇有大礙了。殿下冇再說甚麼，就走了。”

韋貴妃笑了笑，笑容卻冇有半絲溫度，隻讓人感覺冰冷。她說道：“皇後看上的人，天然是錯不了的。把你們排練的歌舞讓本宮看看吧。”

“是。”我和水音齊齊的應了一聲，忙安排樂工和舞姬演出。

韋貴妃點點頭，接著問道：“你們編的舞叫甚麼名字？”我說道：“回娘娘，叫月下賤仙舞。”

寺人的最後一個尾音剛落，韋貴妃已經在宮女的攙扶下走出去了。

水音道：“回稟貴妃娘娘，舞曲方纔編好，舞姬們正在排練。大師已經把握了根基的舞步，還在熟諳中。”

我說道：“彆歡暢的太早，我的這個一定就能用，並且就算要用，也另有很多處所需求完美，你閒不下來的。”水音道：“有總比冇有強。”又問：“你編了舞，可有取名字？”我道：“取了，叫月下賤仙舞。”

水音來到我房間，一臉妒忌的看著我，抱怨道：“也就隻要你還樂得安逸了，尚儀局高低早就人仰馬翻了。”

“是，恭送貴妃娘娘。”我和水音弓著身，畢恭畢敬的侍立在兩側。待韋貴妃走遠，才直起家子。

我考慮了一下，說道：“有皇後珠玉在前，我想韋貴妃再如何樣，也不至於對上麵的人過分度吧？”水音非常憂愁的搖點頭，歎聲道：“誰曉得呢，民氣難測啊。”

我何嘗不想隻彈彈曲、編編舞，安然度日？我何嘗不想隻做一個看客？但是我承諾了長孫皇後要提點太子，也承諾了李愔要幫他照顧楊妃。我冇有體例置身事外。另有李泰，情雖已斷了，可情分卻不是說丟開就能丟開的；另有李恪的阿誰大唐亂世，他深深的打動了我。我隻想做個旁觀者，何如一步步走來，已經入戲太深。這統統皆非我所願，隻是身不由己，心不由主。

“慕雪，你在想甚麼？”水音見我不語，迷惑的問道。

我從未如此近間隔的打仗過韋貴妃，不曉得是因為她的身材太高大，還是周身的氣場太強，我感遭到一種無形的壓迫感。這類壓迫感是在長孫皇後和楊妃身邊時向來冇有過的。

我和水音對視一眼，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受傷歇息的這段時候，我冇事就練練字，澆澆花，到禦花圃逛一逛，或是趁著淩晨太陽未出來，彙集一些玫瑰、蘭花上的露水，以備泡茶之用。

韋貴妃身邊隨行的一個宮女搬了一把椅子過來，扶著韋貴妃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