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喃喃道：“這一點兒傷換你一條命，已經很值了。”

奇特了，他又不是李勣，能掐會算，看都冇看到我的神采，如何會曉得我在心疼？

我點了點高陽的鼻子，打趣道：“看來得讓皇上早點兒給公主選一名駙馬都尉了。”

水音斂去臉上的笑容，怔了怔，說道：“我固然感覺飛蛾未免太不明智，但是能夠具有長久的暖和與光亮，也何嘗不是一種榮幸。隻是，不是大家都有勇氣做飛蛾的。慕雪，我很佩服你，也很戀慕你。吳王他，是值得的。”

我問道：“公主看出甚麼來了？”

高陽大抵是見我不歡暢，皺著秀眉，問道：“慕雪，你彷彿不太喜好稱心，你感覺他不好嗎？”

高陽自是鬼靈精怪，話裡有話，隻是我不由迷惑，我和李恪的乾係，他是如何曉得的？我們自從月朔從城外返來，每次見麵都是倉促的，話都說不上幾句。高陽一個小小的丫頭，如何會曉得？以李恪的脾氣，天然是不成能主動和她說的。掩去心中的迷惑，故何為麼事也冇有似的說道：“吳王殿下乃大唐皇子，天生貴胄，怎是一個太常樂人可比的？”

我眼裡含著淚，寂靜無言，隻把手覆在他的手上，身子往他的懷裡靠了靠。

“給他吧。”罷了，罷了，就然擺佈都是製止不了，又何必去廢力量呢。隻是，想起長孫皇後臨終時的囑托，我心中不免有愧。但不是我不肯意為承乾經心，真的是汗青早就已經寫好，我即使賭上統統心智，也竄改不了分毫。而李恪呢？李泰呢？我麵前的高陽呢？他們畢竟都逃不脫。

回到宮中，水音見了我，笑道：“看來你的苦衷處理了？”我迷惑的看向她，“如何說？”

或許是在宮裡呆的久了的原因，水音的眼睛是極毒的。一個眼神都瞞不了她。就連我本身也冇有發明，在決定了和李恪在一起以後，我的表情竟然會這麼明快，完整不似疇昔那般壓抑憂愁。本來，我在內心深處，即使是早就曉得他的命途，還是想和他在一起的，一早就是。

我也不解釋，看著水音笑了笑，問道：“水音，你能瞭解撲火的飛蛾嗎？”

高陽托著下巴趴在桌子上，說道：“我聽大哥提起稱心的時候，彷彿很高興的模樣。自從母後歸天後，我就很少見大哥那麼高興了。如果稱心能讓大哥暢懷，也是很好的。”

水音的眼中有若來自渺遠星際的幽光，絲絲縷縷，聲音纏綿悱惻。她，亦是有故事的吧？隻是，她向來不會提及本身的故事。她不說，自有她不想說或不能說的來由，我也不肯多問。

我問道：“那太子把稱心帶走了嗎？”高陽道：“還冇有呢，但是大哥不過是問我要一個太常樂人，我也不好不給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緊了緊摟著我的手，仿若真的怕我會出事一樣。我心中大動，問道：“以是你就徒手去握劍刃？”

高陽不再理睬我鬱鬱寡歡的模樣，說道：“稱心再好，也冇有我三哥好啊。”停了一會兒，看著我笑道：“慕雪你說是不是？”

頓了頓，他持續說道：“你可曉得明天早晨我有多驚駭？我若再慢一點，那把劍刺破的就是你的喉嚨。我真怕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