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雙手捧著茶杯,放在唇邊喝了一口,輕聲說道:“但是我看著,如何感覺皇上待皇後和楊妃更親厚一些呢。”
我指了指他受傷的手,遊移的說道:“但是你的手有傷,如何騎馬呢?”
內裡俄然間一陣的“劈啪”作響,聲音有遠有近,過年了。這騙炮聲意味著唐貞觀十一年已經到了。內裡有宮女寺人的喝彩聲,我和水音隻悄悄的坐著,對新的一年的到來冇有涓滴的高興。
他一身碧青色常服,站在雪地梅影之間,有一種清冷孤絕的感受。我俄然想起水音明天所唱的《越人歌》,歌中阿誰讓越女感慨“今夕何夕”的王子該就是這個模樣吧!我比阿誰越女榮幸,不是“心悅君兮君不知”的悄悄傾慕,無處傾訴。可我不是越女,我冇有她那麼輕易滿足。我若要,就要一份完整的豪情,就要一小我全數的身心。若得不到,就甘願不要。
“哦?”我看著她,等候著她接下去的話。水音像是報告一個長遠的故事,慢悠悠的說道:“她是貞觀初年被選入宮的,當時她的位分彷彿是美人吧,她叫甚麼,姓甚麼,我也記不清了,我隻記得阿誰時候的她很美,性子很溫和,皇上對她也算寵嬖,冇多久就懷了孕,誰知孩子才兩個多月,被韋貴妃一推,孩子就冇了。”
我拉住他的手臂,踩上馬鐙,藉著他的力道上了馬背。他一手拉著韁繩,一手攬住我的腰,喊了一聲“駕”,小白抬起蹄子跑了起來。
山上皆是覆著積雪的鬆柏,因為這兩天都冇甚麼太陽,積雪一點兒化去的陳跡也冇有。穿過數十株鬆柏以後,鼻翼間似有淡淡的婢女,我迷惑的看了李恪一眼,見他神采如常,隻拉著我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腳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地想。又走了幾步,鮮明見一大片紅梅呈現在了麵前。梅花朵朵,有的已經淩霜而開,有的還是含苞待放,火紅的花蕾,偶爾帶著一星半點的積雪。雪花冇有讓梅花委謝,而是使她開得更加更加鮮豔了。滿地白雪皚皚,漫山紅梅爛漫,白也白得清絕,紅也紅得冷冽。
水音搖點頭,說道:“韋貴妃說是她在理在先,本身隻是小作懲戒,冇想到她會小產。皇上隻是將韋貴妃禁足三個月,便冇再究查,也冇有再理睬阿誰美人,厥後阿誰美人就發了瘋,被打入了冷宮。”
我吃驚不小,問道:“那皇上冇有懲辦韋貴妃嗎?”韋貴妃明知妃子有身還推她,這放在任何一個朝代都是一個不小的罪名,不被正法已經算是榮幸,她竟然還能穩居貴妃之位。
“皇上如何能夠如許?那也是他的孩子呀。”讓我震驚的不是韋貴妃的殘暴,而是李世民的刻毒,“那也是他的孩子,他即使不肯意懲辦韋貴妃,又如何能聽任孩子的母親不聞不問?還把她打入冷宮。”
我俄然想起了甚麼,看著水音問道:“會是魏王妃嗎?”
我說道:“傳聞是被打入冷宮的妃子,恐怕就連皇上都已經不記得她是誰了吧。”
水音見我不語,喝了一口茶,說道:“你的魅力也夠大的了,有魏王妃為你打翻醋罈,又有吳王為你擋刀子。”頓了頓,又道:“娶妻如此,真是委曲了魏王了。”
李恪雙手扳住我的肩,逼迫我直視著他,與我對視一會兒,說道:“你的眼神奉告我,你在驚駭,在迴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