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嗯了一聲,鬆開手,看著他的背影在晨光中消逝在門口,本來濃濃的睡意俄然消逝得一乾二淨。
裴行儉笑著搖點頭,“等你畫完再看罷,現在當真想不出來。還要幾天賦得?”
站在最後的兩個婢女屈膝應了一聲,低頭走了上來,向琉璃恭恭敬敬的俯身下拜,“婢子見過夫人。”
待兩人起家,琉璃細心看去,不由悄悄讚歎了一聲:這兩個婢女都是十七八歲年紀,一個穿戴淡碧色的衫子,身量婀娜苗條,五官清雅秀致,略有幾分不堪之態,原是讓人觀之忘俗的才子,隻可惜任誰隻要看了她身邊阿誰穿銀紅衫子的女子一眼,便再也重視不到她。阿誰穿紅衫的女子身材微豐,倒是飽滿得恰到好處,麵貌明豔,明顯隻是站在那邊,煙眉微低,水眸輕斂,卻自有一股媚到極處的神韻流轉,那張紅豔豔的菱角嘴上更是彷彿便寫著“聘請”二字,琉璃看了都感覺內心砰的一跳。
此時所謂笛子,說的實在是簫,琉璃看了一眼雪奴腰上掛的那根碧綠的六孔簫,內心不由苦笑起來,如許嬌媚萬分的美人,竟然還是身兼數技的複合型人才,大長公主是從那裡找出來的?這兩個婢子的身價,估計把現在這府裡全部下人都賣了,也一定能湊得夠……聽到崔氏叮嚀到最後一句裡語氣裡那份凜然之意,內心不由一動。
琉璃笑道,“墨色托得越穩,紅色染出來以後便會越豔。”
裴行儉驚奇的低頭打量了這副三尺來寬的絹畫一番,“如何比給我畫的那幅要多花這麼很多時候?”
崔氏笑道,“這穿綠衫的叫雨奴,麵貌也就罷了,倒是寫得一手好字,這穿紅衫的雪奴倒是烹茶製香、琴棋歌舞都還過得去,笛子特彆吹得好。”又對這兩個婢子道,“你們今後好好服侍庫狄夫人,如果有一分不殷勤之處,大長公主定然不會饒了你們”
崔氏不由一呆。
那些人?琉璃皺了皺眉頭,隨即便笑道,“那便等你返來再說,你也餓了吧,現在就讓廚下開端炸葫蘆頭如何?”
裴行儉歎了口氣,“不但本日晚了,明日隻怕還回不來,再過半個月就是農忙,客歲風調雨順,本年的雨水卻少了些,我明日午後要出城去看看,你幫我籌辦兩件粗些的衣裳,我多數會在城外過夜,不過浴蘭節定然會返來”說著神采漸漸沉了下來,“洛陽的那樣掌櫃、莊頭,說是浴蘭節要來拜見。”
裴行儉走近一步,看著琉璃笑了起來,“好,我便依卿所言,做個君子。”琉璃頓時覺悟到本身說錯了話,想要逃開,那裡還來得及?裴行儉伸手攬住她,低頭便親了下來。很久以後,才漸漸放開琉璃,看著她暈紅的臉,低聲問,“今**想我冇有?”
想他?天然想了。實在自打陸瑾娘走了,她便一向想問他,後院那亭台是本來就有的,還是他接辦以後本身修的?隻是現在看著他和順的眼神,俄然又感覺這題目彷彿毫偶然義。莫說那亭子本來是平常式樣,他便是喜好再修那樣一處亭子又如何?就算那亭子原是陸琪娘最喜好用來接待親朋的處所又如何?琉璃淺笑著點了點頭,“你本日返來得如何比常日晚了好些?”
琉璃搖了點頭,“冇有留。”見裴行儉較著的怔了一下,才笑道,“隻要新奇的,你要不要讓廚下現做?”卻見裴行儉的眉毛已挑了起來,忙跳起來往一邊躲,但額頭正中還是立時便被他的食指一彈而中,“好大的膽量,又戲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