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笑道,“墨色托得越穩,紅色染出來以後便會越豔。”
琉璃算了算,“本日已是初二,總要浴蘭節以後吧。”
阿嫂?琉璃冷靜的顫抖了一下,臉上綻放了一個竭誠的笑容,“夫人那裡話,您能到舍間來做客,琉璃歡暢還來不及,隻是舍間陳列粗陋,夫人莫要嫌棄。”
琉璃忙迎出了門去,卻見崔氏一身淡雅打扮,身後帶著六七個花枝招展的婢女,滿麵東風了走了過來,一見琉璃就笑道,“這般冒昧就登門打攪,真真是對不住阿嫂。”
琉璃轉頭看了看堂下站著的那幾個妙齡婢女,臉上暴露一絲無法的神采,低頭歎道,“琉璃不敢。”
崔氏笑道,“這穿綠衫的叫雨奴,麵貌也就罷了,倒是寫得一手好字,這穿紅衫的雪奴倒是烹茶製香、琴棋歌舞都還過得去,笛子特彆吹得好。”又對這兩個婢子道,“你們今後好好服侍庫狄夫人,如果有一分不殷勤之處,大長公主定然不會饒了你們”
想他?天然想了。實在自打陸瑾娘走了,她便一向想問他,後院那亭台是本來就有的,還是他接辦以後本身修的?隻是現在看著他和順的眼神,俄然又感覺這題目彷彿毫偶然義。莫說那亭子本來是平常式樣,他便是喜好再修那樣一處亭子又如何?就算那亭子原是陸琪娘最喜好用來接待親朋的處所又如何?琉璃淺笑著點了點頭,“你本日返來得如何比常日晚了好些?”
此時所謂笛子,說的實在是簫,琉璃看了一眼雪奴腰上掛的那根碧綠的六孔簫,內心不由苦笑起來,如許嬌媚萬分的美人,竟然還是身兼數技的複合型人才,大長公主是從那裡找出來的?這兩個婢子的身價,估計把現在這府裡全部下人都賣了,也一定能湊得夠……聽到崔氏叮嚀到最後一句裡語氣裡那份凜然之意,內心不由一動。
琉璃道,“我好些日子冇做葫蘆頭了,本日便用這個接待了她,其他不過冷淘、魚膾、拌生果生菜這幾樣平常的。”
崔氏和琉璃一麵往裡走,一麵便道,“現在我們都是自家人,再叫夫人也過分見外了些,你叫我阿崔就好。”
崔氏忙道,“大娘有所不知,守約的性子再是如何,你們既然已經結婚,今後少不得要接待他的同僚老友,家裡就這幾個婢子如何使得?也太失麵子了些旁人不曉得是因為守約的清謹,反倒會狐疑你氣度狹小依我之見,你無妨留兩個色彩好些的,場麵上便能說得疇昔了,何必讓人說了嘴去?再說,這也是大長公主的一片美意,你如果不領,阿崔歸去卻如何交差?難不成回報公主,你不肯意?”
裴行儉笑著搖點頭,“等你畫完再看罷,現在當真想不出來。還要幾天賦得?”
裴行儉驚奇的低頭打量了這副三尺來寬的絹畫一番,“如何比給我畫的那幅要多花這麼很多時候?”
崔氏轉過甚來時,臉上又重新換上了溫和的笑意,“大長公主原是看著守約長大的,本來又有那段緣分,是以免不了格外上心一些,親身千挑萬選出來了這兩個,就怕委曲了守約,或是讓你失了麵子,隻盼著今後她們能助你一臂之力。”
裴行儉歎了口氣,“不但本日晚了,明日隻怕還回不來,再過半個月就是農忙,客歲風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