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驚奇的睜大了眼睛,這和裴守約又有甚麼乾係?
裴行儉看著麵前一臉倔強的琉璃,俄然感覺頭很疼很漲,心卻很軟很暖,走上兩步將她攬入懷中,深深的感喟了一聲,“琉璃,我如何會生你的氣?我隻是感覺本身過分無用……也罷,既然已是如此,你也不必過分擔憂,統統有我隻是你要承諾我,今後做事不準如許莽魯莽撞,老是先與我說一聲纔好。”
大長公主哼了一聲,“我便說過,那位庫狄氏不成能如此簡樸,如何?那**返來竟還說她粗鄙不文、毫無算計,真是毫無算計的人,如何能夠把李貴那些做老了事的逼成那樣”
琉璃點了點頭。幾個婢子麵麵相覷,各自下去籌辦。因庫房略遠些,又要開箱遴選一番,待阿燕拿好了四匹單絲羅回到上房,卻見琉璃竟是一副脖子都盼長了的模樣,一見她就道,“我們快些出門”說著抬腿往外便走。阿燕驚詫呆了呆,忙跟了上去。
裴行儉站在堂屋裡,也不回身看琉璃,沉默半晌才問,“你本日讓他們寫的左券,定的是一年到底是交多少米,多少錢帛?”
崔氏忙道,“裴行儉這幾日並無甚麼特彆,日日都在縣衙繁忙公事,歸家甚晚,也未曾去找過那邊的族人,隻是前後找了藉口把我們在長安縣衙的那兩位吏官一個支到了外埠公乾,另一個則發落了出去,以後便連著兩日請了同僚和昔日左衛的幾個故舊喝酒,彷彿心境頗好。”
琉璃內心忍不住哀歎一聲,抬起眼來向他甜美的一笑,“我是俄然有些惦記義母了,便想帶著她們送幾樣禮疇昔。”
崔氏點頭不語,她天然也曉得現在的河東公府固然在皇族宗室、高門大族乃至三省各衙門都是人脈深廣,但畢竟並無朝堂高層的實權,怎能為一個已經死掉的半子便遠了權傾朝野的長孫太尉?可貴對方成心交好,的確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裴雲娘昔日再如何風景,現在早已被打落灰塵,便是能歸本家而住,也是公爺花了諾大的力量,想來也不敢不顧大局。
有婢女回稟,“已經來了一陣子,因公主小憩,未敢打攪。”
阿霓驚奇的歎道,“這麼些竟然還不到三成麼?那以往才交了多少?客歲隻交了八百石米,十來萬錢,本年便翻了幾十倍,阿郎如果曉得了這個動靜,定然會歡暢”
大長公主沉吟半晌,嘲笑了起來,“倒也不儘然。裴守約天然是第一個要對於的,隻是他早已今非昔比,之前我們在長安縣衙的人也曾試過幾次,都是拿他冇法,現在衙中可用之人都已被他打發,隻怕一時半會兒更難找到動手之處,還要從長計議一番纔是。那庫狄氏貪財怯懦,到底好對於很多,裴守約再不看重她,她也是裴守約的夫人能一箭雙鵰自是最好,若不能,也起碼須得給他一個經驗”
想了半日,她的臉上的笑容愈發冷厲,“本年的芙蓉宴,我們要格外多請些人纔好明**第一個要去的是趙國公府,好好去請那位長孫湘和柳氏”
崔氏動機微轉,有些明白了過來,不由躊躇道,“長孫湘的身份當然最是合適,年紀是不是略小了些?再者,長孫太尉跟我們這邊畢竟有那麼樁過節,常日做客也就罷了,真讓長孫湘做了本年芙蓉宴的主賓,彆的也就罷了,隻是姑母那邊隻怕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