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也皺起了眉頭,“你這婢子好生胡塗,你要護著你家娘子也就罷了,何必編這大話,大長公主清楚說你們早出來了,你卻說是直接過來的,難不成你的意義是大長公主也歪曲你家娘子?”
裴如琢得空細看,忙走上兩步,對婢女低頭喝道,“還不罷休”那婢女瞥見有人過來,忙放了手,裴如琢又上前一把拉住了裴炎,忍不住笑道,“子隆,你如何會在這裡?你這酒瘋也撒得太遠了些還好我來得快,不然笑話便鬨大了,你待會兒歸去還不被嫂夫人家法服侍”
那位婢女卻俄然尖聲道,“不是和奴婢,是……”裴如琢扭頭想瞪她,卻見她捂住了嘴,直勾勾的看著水道另一邊,那婦人順著她的目光一看,脫口道,“庫狄大娘,她如何也在這裡?”
珊瑚低著頭點了一點,岑娘便接著道,“你到底看到了甚麼,會嚇得要尋死?”
自從阿誰婢子指著她說是她送了約見裴炎的信時,翠竹便已是氣得顫栗,被琉璃喝住時纔想到真要說出真相的確會獲咎公主一乾人等,可恰好琉璃要替他們諱飾看來都已諱飾不住……現在,或者本身獲咎公主,或者阿郎名聲儘毀,本身背主,還是死無葬身之地。她心中已有定奪,聲音剛開端時不免仍然有些顫抖,說到厥後卻越說卻越是大聲清楚順暢,把從跟著琉璃到大長公主處到返來此處的事情,重新到尾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
這話落出世人耳中,大師不由相顧驚詫,一麵跟在岑娘一乾人等身後,一麵又忍不住轉頭去看崔氏,隻見她麵如死灰、呆若木雞的站在那邊,就如一尊泥像普通。
珊瑚俄然尖叫了一聲,“你胡說,你清楚便是胡說”
卻聽那婢女自言自語般道,“剛纔,便是他們兩個……”裴如琢不由大驚――莫非剛纔子隆是對這胡女做了甚麼?轉頭忙看了一眼,卻見那庫狄氏裙子下襬固然濕了半截,明顯是渡水而至,但衣裳頭髮都還非常劃一,神態也非常平靜,不由鬆了口氣,剛想說甚麼,又有人大聲叫道,“世子,世子找到了”
崔氏眉頭緊皺,俄然瞥見裴如琢身後的婢女手裡還拿著那張寫了幾個字的水墨荷花圖,忙快步走了疇昔,一把奪在手裡,隨即不動聲色的站了裴如琢的身邊。裴如琢轉頭看到這一幕,心頭頓時又猜疑起來:這水墨荷花定然是出自庫狄氏之手,她約子隆相見是無可思疑了,難不成真是本身這位妾室記錯了……
裴八娘神采頓時大變,忙轉頭看本身的嫂子,卻見崔岑孃的臉上一片冷酷,目光從在場之人臉上緩緩掃過,緊閉雙唇,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