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大唐最高貴的佳耦做的事情……恰是雲伊的那句話――算甚麼恩情!
雲伊的嘴角也跟著那遠去的笑聲而勾了起來,“姊姊,我也想要個孩子了!”
性子好?琉璃頓時一臉黑線,也就是雲伊這類和他相處不久的人纔會被這張傻乎乎的笑容騙到,她兩輩子加起來何曾精力多餘到這小東西的程度?每天夜裡哄他睡覺都是一場耐煩的應戰,更彆說那逮著甚麼啃甚麼的惡習、上了馬就不肯下來的潑勁……恰好常日裡老是笑得如此無辜有害,這德行,明顯是像他爹嘛!
一曲結束,那笛聲卻彷彿猶在郊野上迴盪不斷,應和著一個安閒降落卻不容置疑的聲音,“終有一日,我會返來,令西疆無憂,此生無憾。”
這不,一眼瞟到窗外略有些眼熟的風景,她方纔愣了愣神,車外卻俄然傳來了一聲馬嘶。本來便在琉璃懷裡蹦跳不休的小三郎鎮靜的“嗷”了一嗓子,扭著小屁股便往外掙。他看著不算太胖,藕節般的胳膊腿卻很有一把子小蠻勁,琉璃頓時被鬨了個手忙腳亂,乳母忙笑著要伸手,本來坐在琉璃劈麵雲伊卻一把撈住了他,雙手舉起來晃了晃,“真是個好娃兒,這般小便愛騎大馬!”
很快,車外便傳來了連續串嘎嘎的笑聲,又在馬蹄聲中敏捷遠去――她的那句話明顯比風散得還快!琉璃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乳母卻滿臉都笑開了花,“阿郎常日那般忙,本來閒下來時竟肯這般照看小郎君。”
琉璃衝他翻了個白眼,廢話!他若少帶兒子瘋兩次,這位小祖宗約莫還呆得住點。裴行儉明顯冇領遭到這份不滿,仍然看著那急吼吼要撲過來卻被雲伊抓了個健壯的三郎笑,“內裡風已經住了,還出了點日頭,給他包嚴實些,我抱他出去玩會兒。”
三郎更加高了興,扭頭看著琉璃,笑得哈喇子順著嘴角淌了下來。
雲伊的眼圈刹時便紅了起來,“姊姊,我想把你送到長安,可畢竟是不成!那邊不是我能去的地點,今後你如果能返來,必然要來看我!”她的目光漸漸投向悠遠的天涯,“另有玉郎,姊姊,你和姊夫在長安時,能不能略照看他一些?他固然未曾跟我說過,我卻曉得,他和我一樣,是怕回到那處所的!隻是他卻冇得選……”
琉璃沉默很久,用力點了點頭,輕聲道,“雲伊,你要保重本身。”
琉璃忙扭頭看了看窗外,大風不知何時已停下,窗欞上模糊有了一絲微黃,她不由鬆了口氣,從雲伊手裡接過三郎,三下五除二將他包成了一個粽子,又把這個樂不成支的小粽子遞給了一樣笑容敞亮的裴行儉,“莫讓他樂過了頭,待會兒更不肯睡了。”
琉璃忍了好久的眼淚終究落了下來,連三郎都不竭探著脖子往回看,圓圓的眼睛裡儘是猜疑,彷彿想不明白,這個幾天來老是抱著本身疼不敷的女子,如何會如此乾脆利落的分開了。
而所謂司文少卿,乃是鴻臚寺的四品副職,賣力的是四夷朝貢、宴勞、給賜、送迎之事,說來也不是甚麼要緊職位,可琉璃總感覺,高宗此次召回裴行儉,毫不是為了讓他歸去好好接待本國朋友,不定打著甚麼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