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財絞纈的後院比快意夾纈還要大些,光雅間就有兩間,隻是陳列卻欠比快意夾纈的高雅。琉璃跟著掌櫃進了西頭的那間雅間,那掌櫃便在邊上陪著東拉西扯,琉璃再三客氣了一番才把這位格外殷勤的掌櫃打發走,本身在坐榻上跪坐下來,一麵下認識的撫摩著席上那床紫底鹿胎的絞纈綾褥,一麵考慮著剛纔的事情。
琉璃點點頭,又試了一次,不知是熟能生巧,還是瞎貓撞上了死耗子,竟然真的穿了疇昔,接下來另有六根便順利很多,未幾時便一一的穿到了綵線之上,世人都道了聲好,琉璃抹著額角上的汗水,也笑了起來。
石氏笑了起來,“說甚麼傻話,你那六嫂這事上原是有些胡塗了,你卻莫犯了胡塗,我和你母舅原也一向留意著,總能找到合適的,你莫悲觀,毫不會至於拖到十七歲,鬨得要交給那官媒娘子來拉攏。”
石氏又絮絮的在琉璃耳邊說了一篇話,琉璃都聽在了耳裡,卻完整不曉得她到底說了些甚麼。
琉璃一早晨都心不在焉的,聽了這話不由奇道,“你如何也曉得了?”
琉璃一驚,忙問道,“甚麼官媒娘子?”
安三郎點頭道,“有事理,我會設法讓人多探著點。”
待她回到安家時,七娘正批示著幾個婢女在簷下捉蜘蛛,瞥見琉璃便笑道,“已經捉了好幾隻了,你看可夠不敷?”說著便拿了兩個開了小孔的精美盒子給琉璃看,“你看,這盒子是我的,放了三隻蜘蛛,你這盒子裡也是三隻……”
石氏也看出琉璃有些恍忽,隻道本日這事過分俄然,便笑著拉她到葡萄架下坐著。又瞥見米氏扣問的眼神,對她搖了點頭,米氏垂下眼睛便不說話了。
七娘和琉璃都嚇了一跳,轉頭才瞥見石氏不知何時已走到了兩人身後,七娘便嗔道,“阿孃,不能說便不能說,你唬人做甚麼?”
目睹新月垂垂降低,夜風中也有了可貴的涼意,女人們在葡萄架下另設結案幾胡凳等物,隨便吃酒談天,七娘便拉著琉璃找著牛郎織女星,琉璃抬開端來,隻感覺那密密麻麻充滿了星鬥的天空是如此陌生,銀河當真就如一條微微泛著奶紅色的星光之河在天涯流過,讓人忍不住要心生畏敬。
好輕易那一輪如眉新月垂垂由慘白變得潔白,安家的女人們各自回房取了銅鏡放在月下,婢女們又捧上早已籌辦好的金針綵線。琉璃這還是第一次月下穿針,免不了有幾分嚴峻,那七根金針非常細巧,天涯的月色與簷下的燈光又實在有些昏黃,她內心打鼓,穿了幾次竟一次也冇勝利,目睹石氏幾個都已穿好,七娘便過來道,“莫急,莫急,越急越穿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