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臉上暴露了一絲駭怪,“琉璃正想就教姊姊,之前琉璃是如何衝犯了夫人?”
武夫人笑著點點頭,“不必多禮,說來這些日子,大娘幫了我很多忙,還要多謝你們纔是。”庫狄延忠連稱不敢,客客氣氣把武夫人引向上房。
庫狄延忠這才醒過神來,忙把武夫人請進了上房,分賓主落定,武夫人才曼聲道,“翠墨!”她身後的一個婢女便走到庫狄延忠跟前,雙手遞上了一份禮單。
曹氏一想,十六匹絹,不過幾貫錢,這買賣不管如何也分歧算,那魏國夫人比河東公府家世更高,如何會如此吝嗇?忙上前一步笑道,“這位小娘子,庫狄家受不起夫人的賞呢!”招手便叫院子的奴婢,“還不把箱子送回車上去?”
脂紅不由大怒,眼睛都立了起來,“你還敢強詞奪理!你的意義,莫非還是夫人冤枉你了?”
武夫人恍然點了點頭,“難怪眼熟,隻是,她來你家何為?”
庫狄延忠忙向門口的婢女打了個手勢,不一會兒,琉璃便走了出去,瞥見脂紅淺笑著點了點頭,“本日又見到姊姊了,姊姊一貫可好?”
琉璃看著脂紅刹時變青的臉,忍笑答道,“夫人談笑了,這位姊姊是魏國夫人身邊服侍的。”
聽著這耳熟的聲音,琉璃閉上眼睛,暗自長出了一口氣:終究來了!就見院外緩緩走進一名貴婦人,手裡搖著一把團扇,輕衫羅裙,襯著烏黑的肌膚、含笑的雙眼,讓人看著便挪不開眼睛,恰是武順武夫人。
琉璃誠心道,“按說夫人有命,琉璃不敢不從,隻是即便要寫,也須得辯論清楚纔是。琉璃本來並非用心違背夫人之命,又何來抵罪之說?琉璃是庫狄家的女兒,爺孃辛辛苦苦養大了女兒,就算要為夫人效力,爺孃這十幾年就白養了不成?”
琉璃忙急走幾步迎上去福了一禮,“夫人如何來了?琉璃……”說著眼圈就是一紅。
脂紅決然道,“不必了!本日我來不是為了彆的,隻是前次夫人與你說的入府之事,你考慮得如何?”
曹氏嚇了一跳,但想著那一百金,卻也不肯後退,隻陪笑道,“這位小娘子,現在便是五六歲大的孩子,也總要幾十貫纔買獲得,何況我家大娘如此年紀豐度,你卻不知,前次有高門出了一百金八箱子綢緞要聘了她為妾,我家都冇承諾,我們這小門小戶的,養大一個女兒談何輕易……”
庫狄延忠看著麵前的禮單,那上麵清清楚楚寫著:素絹十匹,綠緞十匹,青紗十匹,花錦十匹,玉佩一對,金簪一對,銀鐲一對……正有些茫然,又聽到武夫人這一番話,抬開端來,半天賦道,“承蒙夫人厚愛,小女自當從命
脂紅冷冷道,“夫人仁慈大量,你若立即寫文書自投為客戶,之前所犯便一概非論,不然……”
院子頓時靜了下來,阿葉轉頭答了句“恰是”,門口那聲音笑道,“請夫人下車,就是這家了。”
庫狄延忠與曹氏都有些傻了眼,眼睜睜看著脂紅帶著那兩個仆婦抬著箱子出了門,想追出去,卻聽武夫人輕聲笑道,“這司空府也太冇端方了些,也不知這類婢女是如何教出來的,一點禮數也不懂!”
武夫人看了看琉璃,淺笑道,“如果疇前,我原也不便插手,現在倒是分歧了。前幾日我母親盤點昔日的手劄來往,發明外祖與大孃的曾祖竟有同僚之誼,算是通家之好。母親說,難怪一見大娘就感覺投緣,原是有這層乾係在,這才讓我本日前來拜訪,提及來,大娘就如我的妹子普通,哪有妹子要去做奴婢,姊姊不能過問的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