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琉璃多謝老夫人和夫人的拯救之恩。”在武府楊老夫人院子的上房裡，琉璃恭敬的深深福了下去。

琉璃內心更是警省，昂首誠心的道，“不敢欺瞞老夫人，琉璃本來就觸怒了魏國夫人，本日以後，她定然更是不會放過我。有她一日，這長安城裡，也就隻要老夫人能庇護琉璃，琉璃願一向在兩位跟前奉侍。如有雲散月出的那一日，再聽老夫人安排。”她情願效力到她們共同的仇家魏國夫人垮台，這個說法聽起來應當很有誠意吧？

楊老夫人笑道，“好，天怪熱的，翠墨，你先帶大娘去換件衣服。”待琉璃走了以後，她纔對武夫人歎道，“公然是個識得進退的，可惜竟是寧肯裝病也不當宮女，不然，這琉璃不管是留在皇後身邊，還是弄到媚娘那邊，都是一步絕妙的好棋。事到現在，卻也隻能換個下法了！”

琉璃回過神來，笑著上前挽住了她的手，“好姊姊，你就叫我琉璃吧。琉璃對宮裡甚麼都不懂，你快跟我說說，那宮裡有哪些端方忌諱？昭儀娘娘性子如何？”

楊老夫人看著琉璃，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些，“這有甚麼，誰又是天生就會的？”

小檀點頭應下，內心倒也猜出了幾分他想問甚麼，忙倉促的走到快意夾纈。店麵已經被清算得煥然一新，溫馨智正親身批示著伴計們從庫裡搬出最新的花腔掛在牆上，與安家交好的幾家店麵掌櫃也派了伴計來幫手，又有些客人在內裡看熱烈。

裴行儉點了點頭，“有勞了，你再來時，徑直去雅間就好。”

裴行儉垂下視線，冷靜的喝了口酒，半響才抬開端來笑了笑，“多謝。”

琉璃點頭應了個“是”，才端端方正的坐了下來，楊老夫人又笑道，“大娘在老身這裡便是客人，萬事莫要太客氣。”

遠處的湖麵上，白荷仍然在綠葉中亭亭玉立，輕風吹過，兩個年青女仔細碎的話語和低笑聲刹時便消逝在如有若無的荷花暗香當中。

小檀曾聽琉璃提過一句，這裴行儉現在是個不小的官兒了，固然曉得他性子謙恭，但聽到這番話，不由呆了一下才結結巴巴道，“不敢，不敢當。”又福了一福，纔有些彆扭的跪坐下來。

楊夫人也笑了起來，“這就好，今後在這府裡，你就是老身故交的孫女，來此是與順娘作伴的。隻要一樁，順娘過幾日便要去宮中她妹子身邊，你可情願也跟去？隻怕住的日子要長些。”

小檀想了想道，“本日快意夾纈剛重新開張，我家娘子有事叮囑阿郎，小檀先去把話帶到，轉頭再過來可好？”

琉璃一怔，臉上暴露了一絲害怕、一絲遲疑，“宮裡？琉璃原是小戶出身，宮裡端方一概不懂，隻怕給夫人丟了臉……”

院子內裡，走在去武夫人院子的巷子上，琉璃也一邊回想著剛纔楊老夫人的話，一麵冷靜察看著這府裡的安插與途徑方位。帶路的翠墨恰是前次去接琉璃的那位婢女，走了幾步便轉頭笑道，“大娘能和我們一道去宮裡，真是太好了。我家夫人最是愛玩愛逛的性子，可在宮裡時，昭儀娘娘倒是一步也不準夫人出那鹹池殿，鹹池殿的宮女們又不大敢和夫人談笑玩鬨，夫人日日都怨太悶。”

武夫人笑道，“你又客氣上了！”

小檀剛纔說完那一句，就悔怨本身過分冒昧，再見了賞錢，不由跳了起來擺手道，“不敢領賞，若能見到大娘，小檀必然把話帶到！告彆了！”說著連禮都未行，回身一溜煙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