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貨真價實的感激落在武則天的眼中,她笑得倒是更愉悅了些,想了想才道,“琉璃,若我真有能成全你的那日,必讓你心願得償”
琉璃淺笑道,“琉璃隻曉得大唐是陛下的,後宮更是陛下的,後宮之人的存亡繁華,全在陛下一念之間,有陛下的垂憐,昭儀就甚麼都有了。就如琉璃在鹹池宮,再無半點根底,再招世人討厭,隻要昭儀垂憐琉璃,琉璃便一無可懼。”
琉璃沉默半晌,她當然冇法解釋本身為何體味朝堂的局勢,俄然間卻想起了剛看到的幾篇傳記,恰好能夠借來一用,乾脆問道,“琉璃固然癡頑,昨日也剛看了本史乘,比方前朝宣帝,皇後被權臣之妻毒殺,也不得不忍氣吞聲,待霍家大樹殘落以火線能報仇,莫非現在朝堂上也有霍家?”
琉璃嚇了一跳,看了看武則天含笑的神采,倒也猜到她定然不會讓本身去,不由苦笑道,“昭儀莫嚇我,琉璃真的怯懦。”
琉璃一怔,看著武則天意味深長的淺笑,明白本身是終究通過了磨練,不由也笑了起來,“多謝昭儀”
武則天淺笑道,“隻是君無戲言,你既然說了讓那畫師去你的禦書房畫月光裙,我也隻好把她借給陛下兩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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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想讓陛下看清她的企圖吧?你想氣的,莫非隻要她一人?”武則天的聲音裡還帶著笑意,琉璃卻不敢粗心,頭垂得更低了些,“昭儀目光如炬。”
“琉璃,我一向不解,你的膽量到底是大,還是小?”武則天聲音溫和,語氣也有些漫不經心。
武則天淺笑不語,又問了幾句琉璃家中另有何人。琉璃一五一十都說了,目睹她打了個嗬欠,忙道,“徹夜實在晚了,琉璃也該辭職。”
依依本來見昭儀留了琉璃一人在屋裡呆了半日,內心正不安閒,聽得這聲叮嚀,立時歡暢起來,服侍著武昭儀睡下,也不顧夜色已深,便倉促的去了後門的閣樓。
琉璃垂眸歎了口氣,“我和他,隻是有過一言之約,琉璃也不知他會不會等,他是君子,想來會守諾。世事無常,琉璃也曉得這原是難的,但有這念想在心,老是一線但願。是以,琉璃固然不過是蒲柳之姿,入不了陛下之目,但若去了禦書房這等重地,有甚麼話傳出,琉璃這絲念想也要落空,還不如……死了的好。”萬一她被高宗惦記上了,就算武則天肯留用她,她也不過是上官婉兒的前輩,要在這變態的宮裡勾心鬥角、看人神采過一輩子,那還真還不如早死早投胎。隻是,那人和阿誰商定,按說不過是她給本身找的一條退路,但不知為何,現在想起,卻當真有些難過。
武則天笑道,“我不是特來迎陛下,是來向陛下謝恩的,那些綾緞色彩都極好,想是陛下感覺妾身現在體豐,穿不下之前的衣裙了,特地賞的。”
武則天笑著點了點頭,待她退下,依依幾個才從內裡走了出去,自有司設清算床襦帷帳,武則天想了想卻道,“依依,你過上半晌便去給阿淩傳一句話。”依依忙走了上來,武則天便低低向她耳邊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