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崇裕忙道,“我送你出去。”一起將蘇南瑾送到了門外,蘇南瑾見擺佈無人,便笑道,“玉郎可想去看場好戲?”
麴智湛圓團團的臉上終究暴露了幾分真正的笑容,“恰是,如許一場好戲。莫說你,便是為父都想去看上一看”
侍從撓了撓頭,滿臉猜疑,“並無非常,是裴長史的親隨向梵刹討了些冰,說是長史夫人想用來冰些梅漿。”
麴智湛臉上暴露了幾分驚奇,隨即便又是滿臉笑容,“裴長史賣力西州賦稅,他既然說已然備齊,定然便是備齊了,想來一事不勞二主,煩勞公子這一趟,為的是省卻今後再入一次軍倉的煩瑣,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侍從唬了一跳,想了半日才道,“裴長史的親隨去找那位和尚時,我因站得近,模糊聽到那位親隨是說,聽聞大梵刹有冰窖,自家夫人想做冰梅漿,不知可否讓他去冰窖裡拿些。和尚便答,拿些冰自是不打緊,隻是梵刹冰窖向來用以儲存供物,外人不好出來。那位親隨點頭,兩人便一道出了門。”
麴崇裕眉頭不由皺得更緊,“便是這些了?”
蘇南瑾點了點頭,“確是有事相詢與都護。”進門便向麴智湛行了一禮,“見過都護。”
琉璃笑而不語,這大半壺冰,換了四萬緡的錢,莫說值得一壺金子,隻怕一壺鑽石也差不離了。
麴崇裕神采更寒,“你把前後的顛末仔細心細說上一遍,一個字一件小事也不準漏”
小檀和阿燕都喝了兩口,小檀便道,“婢子感覺,這梅子漿雖比井水裡浸過的涼一些,嘗著彷彿卻也淡一些,倒也冇甚麼希奇的。”
…… …… ……
麴智湛昂首瞥見麴崇裕的神采,漸漸站了起來,“大梵刹出了何事?”
麴智湛笑眯眯的道,“蘇公子請坐,這幾日小兒如有接待不周之處,敬請包涵。”
麴崇裕抬開端來,嘴唇微動,想說點甚麼,麴智湛已揮手道,“你不必多說,為父辯才本來不佳,當真辯起來,隻怕不是你的敵手,你隻須下去多想一想,想清楚之前,莫再輕舉妄動便是”
麴崇裕躊躇了半晌才道,“崇裕想著,總要讓那蘇南瑾收斂些纔好,如果差個一成半成,我們這十幾天來,倒也收了些糧米,加上西州大戶們的,約莫萬來石還是湊得出來。”
蘇南瑾看了麴崇裕一眼,見他神采淡淡的,心頭更是大定,抱手笑道,“既然如此,子玉心中稀有了,這便辭職”
麴崇裕垂眸回道,“裴守約向覺玄法師直言相求,望梵刹脫手解糧草之困難,覺玄法師竟是一口承諾,還道佛祖此次顯靈想來便是為了此事,是以要把這一個月所收功德悉數捐出。兒子勸說了幾句,覺玄法師竟是鐵了心要捐,裴守約已讓府兵們去盤點錢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