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昭儀卻點頭道，“陛下，不怪她們，是我傳聞你要打阿勝他們，才逼著她們扶我過來的，明天若冇有阿勝去找那太醫，臣妾隻怕連命都冇了，陛下就看在臣妾的麵上，饒了他們這一遭吧……”說著已是氣弱神虛，神采更加慘白。

琉璃點頭，“宮裡的口脂就是細緻，給我們這些人發的便比市道上的不知好出多少，我看武夫人那邊另有碧玉牙筒裝的口脂，傳聞隻要聖上的近臣與後宮夫人們能得，想來更是貴重之物。”

王伏勝和彆的三名寺人趴在雪地裡，身下一片冰冷，但後背那火辣辣的感受，卻跟著“一5、一十”劈啪作響的聲音，越來越灼燒得痛入骨髓，身邊已經傳來了大聲告饒和慘呼，但他卻咬緊了牙關，冇有收回任何聲音。

不知為何，這小公主的三日洗兒竟也未大辦，隻是讓尚藥局進了些熬製洗兒湯的桃根梅根，約莫是在殿內靜悄悄的洗了，外人一個也冇能出來。

琉璃將那天的事情仔細心細又想了一遍，俄然想起一物，內心就是一動，笑道：“姊姊還是要多喝些水纔好，看你嘴唇都有些皸了，要不要用些口脂？我這裡倒有一盒宮裡新製。”

琉璃留了兩句，見玉柳含笑告彆而去，腳步倉猝的消逝在長廊的絕頂，一時倒是有些獵奇，不曉得本身到底猜中冇有。

隻是，這板子打在身上還真疼啊，“二十，二十五”王伏勝感覺麵前已經開端發花，嘴裡是一股腥甜的味道，再熬一會兒就好了，再熬……遠遠的彷彿有人叫了一聲，“陛下陛下包涵”聲音非常耳熟，老天，他是幻聽了麼？

琉璃內心微凜，皺眉回想了半日，還是搖了點頭，“記得臘日氣候不好，琉璃除了在這屋裡，便是在武夫人的房中，彆處再冇去過。”

琉璃身處鹹池殿裡，對這統統天然更是感受深切，餬口上的混亂不便也就罷了，但那種大難臨頭般的氛圍卻冇法忽視。就算她深知武則天毫不會有不測，連元氣都不會傷著，但在大家惶惑不成整天的時候，她也是每日裡不是守著西殿等待動靜，就是幫武夫人伴隨小月娘。

到了第七日上，恰是臘月十六大朝之期，高宗終究分開了鹹池殿到太極殿去會晤群臣、視朝聽政，鹹池殿也傳來武昭儀身子好轉的動靜，宮裡很多人鬆了一口氣，也有很多人悄悄咬牙感喟。

待得進了寢宮時，卻見武則天已經半靠著床頭坐了起來，神采也好了很多。武夫民氣裡歡暢，談笑了幾句，到底不敢令她過分傷神，隻略待了一刻便辭職而去，玉柳將她們送了出來，卻對琉璃使了個眼色。

玉柳拿在手裡看了一眼，又聞了一下，微微一笑，“這女兒香倒是上好的。”想了想又問，“臘日那天，你去昭儀屋裡前，可到過彆處？我恍忽記得你那日身上的香味甚是新奇。”

琉璃看著她那張隻剩下一對眼睛的臉，不由苦笑起來，“這話從何提及，玉柳姊姊，若說辛苦，這鹹池殿裡再冇有一個能與你比。昭儀但是已經睡下了？”

琉璃一麵拿了個潔淨的白瓷杯子出來，用熱水涮了涮，纔給玉柳倒上熱水，一麵考慮：武昭儀身邊的幾個女官都各有所掌，玉柳是司膳，賣力的乃是飲食，以她的謹慎原不該出題目，當天的食譜食材她也必定已經查過了，現在是在查熏香，昭儀那邊的香燭熏香諸物多數並冇有古怪，是以纔會想到那天去過武昭儀屋裡的諸人身上，她那日不過是出來問了個安，既然都問到她這裡，可見彆處確切查不出甚麼了。那到底題目會是出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