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甚麼話？琉璃心頭頓時湧上了深深的有力感，想了半晌還是問道，“世子厥後都未曾與你說過，她為何會找到你？”

雲伊哈哈大笑起來，“這位張夫人真真是太閒了，如何又找到姊姊頭上了？她莫非又看上了姊夫？”

琉璃瞅著他神采有些不對，忙道，“如何了？”

琉璃內心鬆了口氣，忍不住又問道，“不是另有一個庭州麼？”

琉璃早已忍俊不由，挽了她的手便往內院走，“我漸漸奉告你。”待雲伊在屋裡坐下才道，“也冇甚麼，你也認得的那位張夫人，前幾日到我這裡旁敲側擊了一番，意義是長史現在該娶個平妻或納個貴妾，被我回絕了，祇夫人多數是想乘你們返來之前圓了這事兒。”

裴行儉笑道，“我和玉郎都獵到了一頭豹子，反正家裡豹裘都有兩件了，乾脆便送了他。你看看還想做些甚麼？”

雲伊隻聽了前麵半句便興高采烈的叮嚀婢女，“你去把這皮子送給老何，”轉頭又問，“姊姊你說甚麼？”

顯慶三年，突厥十姓歸唐，設於西州的安西都護府便遷回了龜茲，進級為安西多數護府，西州這邊則改成西州都督府，裴行儉還是是都督府的長史。而安西多數護則是當時領兵平了龜茲國兵變的大將軍楊胄，兩個月前，楊胄病逝，誰是下一任安西多數護，這邊的猜想也頗多，卻如何也冇想到會是這位伊州都督。

蘇海政？琉璃怔了一下才道，“如何會是他？”顯慶元年的那場屠城風波以後，此人一向仍然當著他的伊州都督，未曾傳聞有甚麼動靜，如何俄然便汲引成多數護了。

琉璃看了兩眼，至心的歎了句，“當真是少見！”

雲伊點頭，“他隻是笑了一通，說我答得好，再冇說旁的。”

琉璃頓時有些發慌，本身在西州這些年，竟是不知與西州相隔比來的庭州的刺史，便是當年阿誰果斷反對天子立武則天為後的宰相來濟！記得前幾日的邸抄上還記取武皇後本年六月間又誕下了一名皇子，還是以大赦天下，恩寵之隆，彷彿有增無減。就如裴行儉所說，三年前朝廷早已完整清理過一遍，現在的確無需再過於顧忌與長孫無忌有舊之人，但也不至於會汲引來濟去當安西多數護。

老胡笑嘻嘻的應了，叮嚀人出去將琉璃挑中的外相都抱出去泡入淨水，明日好進一步清理、鞣製。琉璃耐不得庫房裡的味道，回身到了內裡，還未立定，就見雲伊滿麵東風的進了院門，一見琉璃就笑道，“姊姊，你快來看看，我前幾日親手獵了隻黑狐！”

瞥見裴行儉眉頭微蹙，琉璃正想開口，裴行儉已提起精力換了話題，“我此次帶回了新奇的鹿肉鹿血，已交給廚娘了，你早晨要多吃一些。”

這幾年西州無事，一年起碼兩次的出門行獵便成了西州官員們的例行公事，裴行儉也非常喜好，每次返來都會帶上好些鹿血鹿肉，琉璃早已對此興趣缺缺，卻還是笑著點頭說了聲，“好！”又問道，“你此次可有獵到甚麼好東西？”

隻是這幾年流水般從他手上送出去，不但有外相美酒金銀器皿，另有那些戴德戴德的突厥都督、葉護們送來的舞女豔婢，琉璃對此倒也心平氣和，順手指了幾張獺皮，“這幾張色彩還好，留著做些手籠、護膝吧。”

裴行儉揚眉一笑，“你可見我哪次落空過？”他彷彿也不想在屋裡多呆，攜住她的手便往外走，“你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