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看著他臉上那暖和卻毫不成能擺盪的神采,一時有些說不出話來,她總不能說,蘇定方的出征,已經讓她看到了最好的機遇,應當不會拖得太久……想了半日隻能正色道,“你可曉得,那位世子夫人來找我送宅子之時說過甚麼?你可曉得那邊已經定下要納我那庶妹入河東公府為媵妾?我便是真的任事不知,一事不為,就真能不牽涉出來麼?”
兩人相擁無言,都感覺這一個多月冗長得有些令人難以忍耐。半晌以後,裴行儉才伸手托起琉璃的臉,對著燈光細心看了看,“你如何瘦了?”
正說著,蘇瑾和蘇桐也跳了出去,“阿祖和阿爺是要當將軍打仇敵了麼?我們也要去”蘇定方哈哈大笑著把兩個孫子都抱了起來,“好,待你們長大一些,拿得起祖父的大刀了,便跟祖父、阿爺一起去”
羅氏突然聽到丈夫要出征的動靜,不免有些慌神,但目睹不但蘇氏父子,連婆母和琉璃都是一副自傲滿滿的模樣,內心也漸漸的定了下來,儘力暴露了一個笑容,“阿家經驗的是,這原是功德,阿羅定然好好服侍阿家,教養孩兒,不讓郎君有後顧之憂。”
很久,裴行儉才漸漸的放鬆了雙臂,雙唇也和順的落在了琉璃額頭上。
裴行儉低頭看著琉璃,眼睛亮如星鬥,“好”
看到於夫人眼裡的那點笑意,琉璃天然明白是如何回事,臉上發熱,點頭應了個是,於夫人便讓婢女帶著琉璃去了書房。還未到書房門口,便聞聲蘇定方的笑聲傳了出來,“你莫眼饞,以你現在的本領,隻要莫把那些工夫撂下,天然遲早會有這一天,為師還等著你青出藍而勝於藍呢”
裴行儉歎了口氣,“此事我已想過,眼下大抵老是無礙的,今後……”現在他隻能讓兩邊族人保持一種奧妙的管束與均衡,但拔了這禍端,也總得有個機啟事頭不是?
於氏俄然感覺眼睛有些發熱,卻笑著快步走了疇昔,“恭喜將軍本年上元節怪道有那好彩頭,本來竟是成了真”轉頭又對琉璃笑道,“你這孩子果然是偶然運的,不但守約承了你的福,你寄父看來也是沾了你的運道,我真該代你寄父謝過你纔是”
“你的庶妹?你如何本日才奉告我?”裴行儉怔了一下,俄然搖了點頭,臉上暴露了自嘲的笑容,“看來我畢竟還是冇多少長進,畢竟還是高估我的那些族人琉璃,你放心,他們擔憂的不是你,是我我承諾過你,要讓你過得自在安閒,我便必然會做到”
裴行儉看著她,不知為甚麼微微皺起了眉頭,“今後隻要你陪著我,吃甚麼都不打緊,這些庶務你曉得一些就罷了,不消逼著本身去學去做,我不想見你如許辛苦。待我們結婚了,我也不會讓你這般辛苦。”
蘇定方長笑一聲,“好,等為師返來再與你痛飲三杯。”
看著他垂垂鬆開的眉頭,琉璃向他暴露了一個大大的笑容,“虧你還是學兵法的,知己知彼、謀定而後動都忘了麼?實在,我甚麼都不想做,隻是正在跟義母學管賬,你總得讓我弄明白,我們到底有多大一副身家吧?你就彆讓我矇在鼓裏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