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與鄭觀音這般把持不住,小字觀音婢的無憂,卻非常淡然。
雖知建成暖和,如此這般隻是冷傲於其美色。可身為新婦,不出三月便眼瞅著夫君為彆的女子所迷,心下老是有氣。
因而婉爾一笑,溫聲道:“姐姐這話卻說得差了。姐姐大名觀音,乃是因為姿容華麗,慈麗清慧,很有菩薩之風儀;而mm這小字,倒是因為家母擔憂mm天生薄命的麵相,活不長,故而許了觀世音菩薩做婢女,好歹求個賴活著。二者含義分歧,mm之字,又怎能與姐姐之名相提並論呢?”
那小侍女見是四少爺發問,固然心下不滿,倒也不敢怠慢,直言長孫家小娘子,方纔已得了其伯父的令,由建成之妻鄭氏引著,去後花圃看花兒了。
再感喟一聲,美意也隻得再勸:“小少爺,您有所不知,這婚姻之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媒人之言。何況,那觀音婢比少爺您大了兩歲。二少爺又尚未結婚。與情與理,自當是長幼有序。老爺夫人此次,卻的確是未存棄你之心。再者,長孫一族的族長熾大人,另有長孫小娘子的母舅當年與老爺夫人結下這門婚事時,便言瞭然是要嫁與二少爺的。當時你未出世,就連大少爺建成那般品德,兩位親家老爺也不允。可見,這婚事,並非用心讓你尷尬啊!”
“哐啷”一聲,一支七彩寶鬥被他扔在地上,摔了個粉碎,指著門外罵道:“真要當我是死了麼?若果如此,又何必生我下來?!”
當年,主母竇氏生下元吉後,便隻覺其邊幅可愛,不肯留下。因而便差了她將小少爺丟棄,或轉送彆人。
後花圃裡,觀音婢正在與建成妻鄭觀音二人,安步花道之上,巧笑倩語。
故而,便彪炳此言,想著與這黃毛丫頭一較高低。
一麵怒喊,眼裡一麵已流下淚來。
世人皆知命不成改。特彆是這唐國公府,百年貴胄,自是對此堅信不疑。兼之小少爺年幼不能解此中之關鍵,反而更加做出些令人瞠目結舌之事來,坐實了本身凶廌成性的罵名,如何教老爺夫人,喜好得起來?
世家出身的她自幼便聽慣了彆人讚她姿容嬌美,氣態不俗。可在這年僅八歲的觀音婢麵前,竟是生生落下了好大一截,內心天然不舒暢。兼之方纔在廳上時,她偷眼瞧著,自無憂露了麵,夫君建成的目光,便在這丫頭身上流連不去。
乳孃陳美意實在不忍,上前來含淚抱了小仆人:“公子莫氣了,隻是些許小事……”
元吉固然性子陰鷙,可畢竟還是年幼,再者美意所說,倒也句句失實。故而,他便漸漸停了抽泣,隻是低頭苦思,不言不語。
厥後,還是夫人強將她留下,照顧這個硬生生被改了順位,從唐國公府三少爺變成四少爺的小少爺。
唉……老爺夫人能為了留住小少爺,也是費儘了一番苦心。當年那命相先生說若少爺為三子,則害儘一族,這老爺夫報酬了小少爺,硬生生將小做大,將大做小,命府表裡之人隻喚萬氏如夫人所生之子智雲少爺為三子,竇夫人所生之子為四子……為了小少爺做到這一步,老爺夫人,也算是經心了。
自幼托了這張皮郛的福,這般事情,見很多了,也曉得很多了。她自是明白,不成倒捋怒獸須的事理。
“如何,這唐國公府裡,便隻老二一人,是與那觀音婢年事相稱的?!憑甚麼就將我放在一邊,視作不見?陳嬤嬤,你去與我母親說說罷!便是……便是終究是觀音婢瞧我不上。不肯與我為妻。也起碼,讓她曉得有三胡這麼一小我兒在唐國公府啊!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