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寧月分開,無憂用畢,花言才恭謹奉上茶水漱口後,道:“娘子,花言帶了寧月濁音二人,先至三爺元霸處。可趕巧,三爺正因著新入府的侍婢清算東西時,摔了姑爺送的描金筆山子發怒呢,一傳聞娘子親身選了**恰當的新侍與他幫手清算東西,當下便趕了那笨婢,留了濁音下來。並且,花言觀三爺容色,但是對濁音那丫頭喜好得緊呢!”
花言無法,隻得依命而出,未幾時,便返來複命,道那嫣紫一見簪花,喜不自勝,當下便戴在頭上,還說他日來謝無憂之恩。
“恰是因為未曾戴得,才值得送她。速速去罷,這邊,隻叫寧月與我打扮便是。”
無憂點頭,道:“也不怪,固然當今這聖上,行事確切過於荒唐,卻不是個俗氣之物。若胸無點墨,便是再好的皮相,也可貴他歡心。罷了,也是個薄命的。今後,凡是見著她,多多謙遜便是。另有,你去取了我妝台上那支鳳翎簪花,送與她罷。”
無憂皺眉苦思,倒是花言知機,回道:“可不是叫嫣紫麼?她那父親尹老邁,恰是我們國公府上,趕車的阿誰馬伕,人號‘阿鼠’的便是。娘子你可還記得未入唐國公府時,一日公子爺曾經講了個笑話與你聽,說是有個貴公府中的馬伕,因有了個貌美如花的女兒,便生出很多癡芥蒂來。竟將自家未及笄的好女兒,打扮得鮮豔風騷,又花了很多銀兩,才送入宮中鳳台處做個守夜,本來盼著能一夕當上好國丈呢,誰知當今皇上初見此女,便覺俗氣。再一問,竟然半個大字也不識,大怒之下,喚了鳳台總管來打了幾十大杖,又趕了此女出宮回家,那鳳台總管恨得直欲打殺了馬伕父女,卻苦於其身為貴公府之門下,轉動不得……公子爺說的這女子,便是這尹嫣紫了。”
花言點頭,又道:“提及寧月,那四爺也真是的。一傳聞是娘子您送來的人兒,立時便歡樂得無可無不成,就要收了去。誰知卻被房中一名大婢藉口說甚麼娘子陪嫁,送與叔伯與理分歧等言,便又送了出來……真是,不曉得的,還隻當她是唐國公府四少夫人呢!”
“鳳郎呀!”無憂輕笑:“夫君既號威鳳,妾身自當喚夫君為鳳郎啊!”
一邊梳洗,一邊聽得花言將世民叮囑說畢以後,無憂點頭,沉吟後才道:“隻一點,大伯(建成)處還好,有嫂嫂辦理著。可三叔元霸與四叔元吉處,倒是剛剛纔入府的新侍,卻不知是否勤謹。花言,你且去瞧瞧。不過記得,我雖為長嫂,有些事,倒是不成擅代二位小叔做主的,需得謹守分寸纔是。你可明白?”
花言卻不解:“娘子,這濁音但是您陪嫁而來的侍女,依理,不必知會大少夫人吧?”
卻在此時,窗前“呼喇喇”一陣羽翅振動之聲響起,一隻左腳綁著火漆信筒的玄色信鴿停在窗前,對著佳耦二人輕喚兩聲。
二小一時候兩情纏綿,意蜜情濃。
世民笑吟吟佯怒:“好呀!世人隻道長孫家小娘子賢淑,卻不知暗裡裡,也是個尖嘴利牙的凶暴女子呢!罷罷罷,我李世民竟是娶了個小小母老虎來了!唉唉唉!真是慘也慘也!”
第二日天不亮,世民便早夙起家,叮囑了花言,可不必急著喚醒夫人,隻叫幾個靠近侍婢自去清算行李。本身則先帶了扶劍到虎帳當中,與父親一起點兵遣將,籌辦著中午祭旗後,便解纜,取道涿郡,與停駕涿郡的楊泛博軍彙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