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吐蕃好啊，但是，大唐能滅得了吐蕃麼？”

回到麟德殿，李隆基劈臉蓋腦的就是一句問話。

說到這裡，略一停頓，接著分解道：“秦始皇十年掃滅六國，一統中原，秦國之軍能征善戰，就是如許的善戰之軍不能超出積石山，不能討羌。漢武之軍擊破匈奴，橫行大漠，卻不能超出積石山，不能破羌。大唐之軍固然善戰，大非川在手，要想超出積石山，進入吐蕃要地，難如上彼蒼！”

“李林甫，你覺得呢？”李隆基瞄著李林甫，大聲問道。

“再難也得過啊。此時不滅吐蕃，更待何時？”

街頭巷尾，茶坊酒坊都是這般群情，長安百姓在要不要滅了吐蕃一事上爭辯不休。主張滅吐蕃的多虛幻，不實在際。

“陛下，踱步也踱不出個以是然，您總得拿主出意啊，吐蕃要不要滅了？”陳玄禮大著膽量，小聲提示。

李隆基打量一眼李亨，不置可否，而是問道：“陳玄禮，李林甫，太子之謀如何？”

“兵戈要根據真相而定，不是想過就能過的……”

第四章滅吐蕃之議（上）長安，一片喜氣，長安百姓非論是在街上相遇，還是在茶坊酒坊相遇，都會三五成群的侃上幾句，他們說得最多的便是大非川光複以後的行動。

“安定吐蕃，我之願矣！大唐之願矣！但是，其難度之大遠遠超乎設想，不說彆的，隻說一座積石山，你如何翻越？”李林甫雖是千古馳名的殲相，倒是很有才調，一句切中關鍵。

“龍武大將軍，你身為將軍，當知要安定吐蕃其難度有多大……”李林甫眉頭一挑，大聲辯白。

陳玄禮他們歡樂無已，很想再喝彩，倒是不得不跟著李隆基回到麟德殿。

雖是殲相，卻有雄才，這番分解針針見血，極有觀點。

李隆基想到便做，駕臨含元殿，調集群臣商討。

這話很有事理，積石山中的險關要隘多不堪數，隻要有一道冇有攻占，即便其他的全數攻占了，雄師一樣冇法通過，李隆基微微點頭。

（未完待續）

秦漢之際，中原並非冇有打敗過羌，更有追擊到積石山的光輝，最後不得不撤兵。為何？說到底，就是羌用殘兵敗將足以守住積石山，秦漢雄師冇法越雷池一步，不得不撤退。

“太子覺得呢？”李隆基微微點頭，眉頭擰得更緊了，衝李亨問道。

“滅！當然滅！此時不滅，更待何時？”陳玄禮想也不想，脫口而答，調子很高，言來極是歡樂。

“嗯！有理！”李隆基雙眼放光。

李隆基雙眉緊擰，雙手抱在胸前，不住踱來踱去。

李隆基的踱步聲非常清脆，每一步下去，彷彿踱在陳玄禮、李林甫、太子李亨和高力士的內心上，四人不由自主的一顫抖。

“父皇，何不聽聽將軍們的觀點？”李亨見李隆基難以定奪，上前一步，大聲提示。

若說南征小勃律的困難為一的話，那麼超出積石山的困難就是十，乃至更高。

李隆基雄材大略，誌吞四夷，他很想滅了吐蕃。但是，作為天子，他要根據真相來做出決定，他深深的曉得，唐軍要超出積石山，攻入邏些，難度太大了，比起高仙芝南征小勃律的困難大得太多。

“咚！咚！”

這事，還得從接到大非川光複的動靜提及。

“你們說，要不要滅了吐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