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現在這東北之地是越亂越好，越亂對我便越無益，此計若能成，我幽州邊疆可保百年之安寧，澤遠此番功不成冇！”鄭畋說到這裡稍稍一頓，而後向窗外警戒地看了看，方纔抬高了聲音持續說道：“不知陛下此次可否將澤遠的身份昭告天下呢？！”

鄭畋聞談笑道：“多虧澤遠有先見之明，這手函也送來得及時，不然本日下官也是抵擋不住的！”

李承業點了點頭道：“是啊，湞兒出關這趟實在鬨出了不小的動靜，連我也未曾想到他不但壓服了渤海國大彝震，竟然趁機連黠戛斯也了拉了出去！有他的處所還真是不得安寧呢！”

話音未落，便隻聽殿外內侍稟道：“啟稟陛下，幽州李承業有本呈上！”

此時隻見李承業笑了笑，而後自案上拿起一封奏疏，道：“我已擬好了一道奏疏，你差人速速送至長安，若我所料不錯的話，張使君的手頭怕是有些吃緊了！”

王歸長聞言前麵色有些不忍，但也不敢有所坦白，輕聲回道：“回大師，臨時還......”

“老奴在！”身邊傳來了王歸長那道令李忱熟諳而又親熱的聲音。

“那鄭長史又如何得知黠戛斯無詐？”李茂勳嘲笑。

“你......”李茂勳當即麵色通紅正欲辯駁，卻隻見張仲武擺了擺手道：“莫要再說了！”

“但是......”鄭畋正欲再說，卻隻見李承業笑道：“台文不必憂心，你我雖為朝廷委派，但藩鎮自有藩鎮的端方，有些端方能破，有些端方便是捅到了天上也不能破！”

李承業聞言後悄悄搖了點頭，一樣低聲說道：“陛下自有陛下的籌算，昭告天下也好，持續坦白也好，對湞兒來講都是功德，對大唐來講也都是功德！你我隻需經心極力地幫手他便是了！”

張仲武此時環顧世人一眼後，緩緩說道：“方纔鄭長史所言雖咄咄逼人，但細想之下卻不無事理，黠戛斯恨烏參與骨，若以一己之力而攻室韋，契丹、奚族兔死狐悲而施以援手倒也不無能夠，而此番我大唐與其分兵攻之，黠戛斯定不會放過這等良機，此事老夫與鄭長史倒是不謀而合，諸位覺得呢？”

不待李茂勳作答，鄭畋緊接著便道：“是回鶻！黠戛斯攻陷漠北汗庭便劃一於雀占鳩巢，天然最怕這個鳩再度捲土重來！而現在回鶻雖三分而亡，但將軍莫忘了，烏介可汗尚在，並且就在室韋的庇佑之下，倘若哪一天烏介振臂一呼，這三支流亡的回鶻殘部會聚一處，勝負雖難預感，但黠戛斯必將重新墮入戰亂，以是，我敢鑒定，黠戛斯此次出兵的目標便是殺烏介，而殺烏介必然要攻室韋，如此淺近的事理，李將軍當真就想不明白麼？何況以李司馬之謀，倘若黠戛斯果然有詐又豈會看不出端倪？”

不料李茂勳聞言倒是淡然一笑，口中冷冷說道：“哼，倘若李司馬收了黠戛斯甚麼好處，與其坑壑一氣的話......”

待回到府衙以後，鄭畋方纔長舒一口氣，麵見李承業以後又將方纔之事複述一遍，李承業聽聞以後不由撫須大笑：“哈哈哈！這李茂勳本為回紇降將，天然對黠戛斯多有仇視，不過其自投唐以來屢數軍功，倒也未曾傳聞有何不義之舉，本日被你這番挖苦倒也難為他了！”

......

話未說完，便隻見張直方豁然起家伸手一指李茂勳，口中痛斥道：“李茂勳！你休得血口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