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咋回事?
最後,小王泉出場,將紅紙碎屑,從觀眾一方掃向背景,謂之“斂財”。
後生再次扔火彩“過梁”,撲滅銅盆中酬神賦稅。
浩繁酒客,不知不覺當中,都把目光轉向了中間桌上的那位中年男人,冇體例,誰讓他看起來最有學問呢。
冇傳聞過,冇乾係,順著這個“京”字往下猜。
穿紅靠,勾紅臉,帶火紅色髯口,左手挽袖,右手持鞭,高喊一聲,在火彩的煙霧中昂然退場。
“酬神!”
“靈官”退場。
乾符三年七月初三,宜開市,立卷。
隨後,文財神上場。
很多人在明天就傳聞了,順來樓明天不講評書,改演戲了,並且這個梨園子不但分文不取,還口出大言,說甚麼酒水增加不出三成,所差用度,自行補齊,當真好大的口氣!
群情聲垂垂加大,另有脾氣大的,直接破口痛罵。
全部舞台之上,頓時變成一片紅色的陸地。
大鐃,大鈸,大鑼,在牛四敲擊單皮鼓的鼓點批示下,轟然敲響,大有先聲奪人之勢。
不過,不管是這三桌人,還是順來樓的其他酒客,都緊緊盯著順來樓的一層高台,眼巴巴地等著好戲開鑼。
“開台嘍……”
那後生三次登台,手捉一隻活公雞。
這個脾氣,這份架式,不但冇有激公憤,倒讓大師更是等候。
貴和班一名打雜的後生下台,在高台正中心,掛起一副通紅的髯口,又掛起一把寶劍,最後在高台正中擺放一個銅盆,內裡堆滿大量紙錢,隨後就下台而去。
中年男人斬釘截鐵地說道,隨後一笑:
少年獨據一桌,氣場非常強大,一襲白衣白袍,直背挺胸地坐在桌邊,傲視生威,手邊玄色布囊綁得嚴嚴實實,不曉得內裡藏著甚麼兵刃,即便在他喝酒唱戲的時候,布囊也向來冇有分開他左手一尺之遙。
跳靈官,跳加官,跳財神。
間隔辰時還差一刻,又有很多人聞訊而來,到了最後,在承天鎮屈一指的順來樓,竟然冇座了!
文財神穿紅袍,戴麵具,手持條幅,上書四個大字,“天官賜福”,在小鑼的伴奏中翩翩起舞,此為“跳加官”。
承天鎮的順來樓,高朋滿座,熱烈不凡。
武財神頭戴“二郎岔子”,耳畔插狀元金花,斜搭黃綢,口叼一麵具,金底,笑眼,黑鬚,謂之“財神臉”,手抱一顆紙糊的巨大元寶,在九錘半的伴奏中,在高台擺佈各跳兩下,此為“跳財神”。
聲音高亢,神韻實足,生生壓過了台下的喧鬨,很有一種餘音繞梁的架式。
靈官繞台而走,順手拋灑紅紙碎屑。
還冇等浩繁酒客回味過來,背景已起“高腔鑼鼓”。
靈官留步,翻出一柄匕,手起刀落,將雞頭斬下,以雞血灑滿高台,此為鎮台辟邪。
靈官舞鞭,挽袖,跳走馬。
卻不想,背景傳來一聲高喝:
武場改奏“走馬鑼鼓”。
這三張桌子,或多或少地有個空位,很多站著喝酒的人,寧肯站著,也不肯意去和他們拚桌,如果說白衣少年是鋒芒畢露,而女俠和壯漢那一桌就是罪過惡相,讓統統人避之不及的話,那麼,那父女的一桌,就純粹是因為中年男人的儒雅氣度,讓人自慚形穢,不忍上前打攪了。
說著,端起麵前的酒杯,驀地抬頭,一口抽乾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