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張寶兒瞅了一眼跪了一地的大臣們,對李顯道:“但是,陛下,本日微臣決定不管如何都要爭一爭這京兆尹,不為彆的,就為給陛下爭一口氣,讓天下人都明白,陛下也是有目光的,也不是誰都能夠隨便拿捏的!”
張寶兒走到宗楚客麵前,目光炯炯地盯著他:“不知宰相大人不讓我做這京兆尹是出於公心,還是出於私心?”
“那好,你若本日敢死於這大殿上,我就放棄這京兆尹之位,如何?”
文武百官聽張寶兒這麼一說,很多人都在暗自點頭:張寶兒還是有些太嫩了,被宗楚客一激將便掉入了他的圈套當中。
張寶兒神采仍然平平,點點頭道:“陛下,微臣在這裡立下軍令狀,三個月以內,微臣若竄改不了這京畿治安,今後去官回籍,再不踏入長安半步!”
張寶兒點點頭道:“自古忠臣就不怕死,宰相既然是忠臣,那為了社稷必定不怕屍諫了?”
宗楚客把目光投向了張寶兒,李顯把目光投向了張寶兒,文武百官也都把目光投向了張寶兒。
宗楚客這招,的確是夠暴虐。
“請陛下收回成命!”
“陛下,微臣想說幾句話,望陛下恩準!”就在此時,張寶兒的聲音俄然響起。
李顯不耐煩道:“你這是危言聳聽,朕情意已決,愛卿休再多言!”
說罷一笑道:“宰相大人,不如如許吧,你若死於這大殿之上,我不但放棄京兆尹之位,並且也陪你一死,如何?”
李顯與文武百官的目光一齊射向了張寶兒。
張寶兒的目光又看向宗楚客身後跪的黑壓壓的大臣:“我剛纔對他所說,對你們也有效。若你們撫心自問是出於公心,自誇是忠臣,請站出來,我張寶兒作陪!”
張寶兒聽罷點點頭,自言自語道:“殘害大臣是不對!”
宗楚客心中悄悄叫苦:看來李顯情意已決,本身再反對也起不了多大的感化了,可若就這麼同意了,韋後那邊必定是交不了差。
“這麼說你是忠臣了?”
“天然是忠臣!”
文武百官聽了宗楚客之言,心中不由暗歎:真不愧是老狐狸,連這般損招都想的出來。
聽了張寶兒這話,宗楚客傻了,李顯傻了,滿朝文武傻了。
“你……你們……”李顯見此景象,渾身顫抖用手指著宗楚客等人,氣得說不出話來。
“如何?我是一命,你也是一命,有何不成?再說了,你都六七十歲了,就算現在死了也不算虧。而我才十幾歲,另有大好的芳華韶華,我都不怕,你又怕甚麼呢?為了社稷,宰相大人死得其所,請吧!”
李顯與跪在地上的大臣們對峙著,誰也不肯意畏縮半步。
“寶兒,你說的好,朕支撐你!”李顯聽了張寶兒這一番話,心中頓時激昂起來。
站在百官之首的宗楚客悄悄回過甚去,他的目光掃過之處,紀處納、崔日用、竇懷貞、李嶠、韋溫、劉震南、武延秀、韋播等人都朝他微微點頭。
李顯做天子這麼久,還從冇像本日這麼揚眉吐氣過,他也不說話,隻是兩眼放光地看著張寶兒。
很多張望的大臣見此景象,哪敢怠慢,也跪下插手到了宗楚客的陣營,大殿內還站著的大臣寥寥無幾。
“陛下,千萬不成!”宗楚客站了出來。
張寶兒點頭微微一笑:“或許你們感覺我這是惡棍做法,實在你們現在跪在這裡,逼迫陛下竄改主張何嘗不是惡棍做法。你們誰還記得做臣子的本分,我但願各位不要再打各自的小算盤,唧唧歪歪再給陛下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