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是燕欽融早已經算計好了。
跟著宗楚客的腳步,韋皇後在朝廷中的那些親信,像是提早籌議好的一樣,齊齊地踏出班列,向中宗奏曰:“臣請陛下裁斷,仗斃此賊。”
“當然有證據,若無證據下官豈不成誣告了?”燕欽融振振有詞道。
中宗現在卻出奇的沉著:“讓他說下去,如其不實,再殺不遲。”
“那你說說看,你有甚麼證據?”
“皇後多慮了,朕如何會是這個意義呢。”中宗一聽韋皇後的話,從速解釋道:“燕欽融是我大唐的官員,必定不會如此目無君父,我想他這個諫本,必定也是受人勾引,一時胡塗寫的。這纔要給他一次機遇,讓他劈麵申明這諫本中的話不是出自他的本意,是不是啊?燕欽融。”
“哼”,中宗的話語纔剛落,身後的韋皇後鼻子裡就冷哼了一聲,接著道:“陛下如此說,那燕欽融說的就是對的嘍?我真是禍國殃民之人了?”
燕欽融義正辭嚴道:“臣當然曉得,若臣直的誣告,請陛下誅臣的九族!”
“此等奧妙大事,我如何能奉告你?我要麵聖時才氣說。”燕欽融點頭道。
燕欽融見了皇上,膜拜今後,呈上狀紙一疊。
宗楚客聽了不由一驚,不是告承平公主與相王麼,如何又扯到本身頭上了?
遵循大唐律,有人告謀反,下臣不得過問,要由陛下親身過問。
中宗的這個設法,明顯是有點太老練,他低估了燕欽融的骨氣,也高估了韋皇後的度量。
中宗一心想要保下燕欽融的命,這時竟然給燕欽融使起了眼色,讓他從速服軟,順著本身的話頭接下去,本身也好保全他。
燕欽融曉得宗楚客在朝廷一手遮天,如果直接狀告韋皇後與宗楚客等人,必定連見也見不著中宗的麵,故而他才說狀告相王與承平公主,而麵聖的時候再來了個李代桃僵,說出本相。
燕欽融既然抱定了必死的決計,現在有這麵聖的機遇,又如何會竄改了主張呢?
宗楚客把燕欽融叫來,打量著他問道:“你是甚麼人?”
宗楚客一見,內心不由樂開了花,看來這燕欽融還真是有證據,不然陛下也不會氣成如許。
“下官要告承平公主與相王謀反。”燕欽融大聲道。
中宗心中清楚,一個小小的典薄,敢這麼大膽麵君告皇後、公主和宰相,如其究竟不確,豈不是找死?而從捲紙上所舉的事例看,多數都有根據,並非平空假造,對這些中宗也不是冇有耳聞。中宗想藉著明天燕欽融告禦狀之機,問個明白,治治他們。
中宗一見這麼多人都要求杖斃燕欽融,心中不由有些慌亂,他歎了口氣道:“諸卿免禮,這燕欽融固然傲慢至極,欺君犯上,但念在他是朝廷正員,並且也是為江山社稷著想,朕覺得,就臨時免他一死,撤職查辦吧!”
中宗看罷,氣得渾身顫栗。
燕欽融的這番話說得大義凜然,直將那站於禦座近旁的威風凜冽的宗楚客批評得目瞪口呆。
聽了燕欽融的一番話,宗楚客不由慌亂起來,趕快對中宗道:“陛下,這逆賊燕欽融,目無君父,張狂至極,犯下欺君大不敬之罪,臣請陛下裁斷,將此逆賊仗斃廷前,以儆效尤!”
當說到韋氏私通宗楚客、太醫馬秦客,並賣官賣爵,培植韋氏權勢,有謀反篡位野心時,垂簾聽政的韋皇後暴跳如雷,大聲吼怒:“此賊一派胡言亂語,快將他殺了!”